諸葛雄的身體被兩匹馬不斷拉扯著,鐵靴子處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兩匹馬的拉力又不足夠把諸葛雄的身體撕扯開。
諸葛雄也不知道有沒有死絕,在觀眾的喝彩叫喊聲中,何遇竟覺得那被不斷拉扯的身體有些壯烈,這樣的想法生出來,何遇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往舞臺下面看去,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不忍和同情神色,只有瘋狂的開心與歡愉,見到別人身上殘忍的興奮。
沒有下來的四個任務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死不死人對他們沒有任何震動,唯一在乎的是節目的難度和自己的事。
這樣的狀態何遇原本也是已經習慣了的,置身在這個場景中,何遇突然發覺有些可怕,自己和臺下狂歡的觀眾區別究竟在哪?無限輪迴的任務最後帶給她的改變,是和以前接受的道德法律相悖。
人和動物的區別。
任務者和人的區別。
何遇回過神,身體潛意識比思想更快,費力駕馭著不聽話的雙馬躲避向她攻擊的水遙。
目前場上就只剩下四個女人了,麥琪爾和連石雅鬥得難捨難分,水遙這邊是直逼著何遇來的,跟其他人不一樣,水遙身下的馬聽話得很。
那個被麥琪爾擊殺的主持人並沒有提起過水遙擅長馬術的事情,由此可見就算是揭了老底,但還有更深的東西。
金屬碰撞的鏗鏘聲響起,何遇看過去,連石雅那個大力女揮刀砍斷了馬背上的金屬裝甲,她的一隻腳得以解放,收回到同一只馬身上,這樣,駕馭馬就更容易了。
何遇一面躲避水遙的攻擊,一面計算著場上的現狀,董石靜的那顆小球已經被他吞進肚子裡了;諸葛雄拿到董石靜和水遙的那兩顆小球一到手就消失了,應該是放進了空間裡,現在他死了,也就拿不到了,麥琪爾手上也有一顆藍色小球,是水遙的。
場面上只剩下兩顆藍色小球且都在連石雅身上,就算剖開董石靜的肚子,何遇和麥琪爾也都只能有一個人能脫下這雙鐵靴子。
六顆紅色小球,諸葛雄倒下的時候,水遙拿了一顆,之後連石雅也趁機拿到了一顆,麥琪爾和何遇的兩顆小球暫時還在自己身上。
何遇現在根本抽不出手攻擊水遙,她要控制好腳下的兩匹馬,水遙的子彈似乎用之不竭,一直沒有斷過。
何遇中了好幾槍,好在不都是致命的地方。
何遇一個轉彎,雙馬與水遙齊平,水遙眼露兇光,下一秒,架在何遇馬上的梯子暴漲,梯子腳伸長,直直打在水遙身下馬匹的身上,梯子往後收縮又往前擊打馬匹。
水遙不得不放棄攻擊穩住馬匹,就趁這個時候,一個爪子飛過來抓住她的後背,狠狠一拉,頓時平衡全失。
何遇抓住機會開槍,擊中來不及躲避的水遙。
同時往連石雅和麥琪爾那邊去,麥琪爾幫了她,她也要幫回去。
連石雅沉著一張臉,厚嘴唇緊抿,在何遇的幫助下麥琪爾拿到了她的一個紅色小球。
水遙那邊已經調整過來了,連石雅突然停下來,任由麥琪爾把第二個小球拿走,既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小球,這腳下的的鐵靴子是去不掉了。
麥琪爾拿到那粒紅色小球,對連石雅露出笑容,說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連石雅不客氣地點頭,她本來想著的就是這個,否則也不會束手讓出紅色小球。
水遙並沒有放棄,但麥琪爾和何遇連手,她沒辦法招架,只能遠遠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