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趙樹英,雁子驅車離開市區,往郊區開去。
“到了,就前面停吧。”趙樹英說。
下了車,入眼就是城鄉結合部的一樣的地方。
趙樹英要找的是個大排檔,在一條髒亂差的街道里,找了個座位,雁子擦了兩次桌子,趙樹英阻止了,他才停下來。
“雁子,沒事,我不嫌棄這裡髒,我就是從這個地方過來的。”趙樹英說。
雁子坐下,沒有說話,他其實只是自己嫌髒。尤其是和幾個女人住在一起後,他更是愛乾淨了,因為那些女人們實在太懶了,尤其是陸燃和木日青。
雁子往外看,在這個地方,摩托車是最多的,其次是三輪車還有腳踏車,基本上不會看到小汽車。
來往的人都穿著沾了水泥的衣服,一看就是從工地裡下了工回來的。男人們走進大排檔,拿著空的礦泉水瓶,買酒。
有些濁白的米酒倒進水瓶裡,滿了,三塊錢;沒有那瓶子的人,直接用塑膠袋打了半袋子的酒帶走,也是三塊。
趙樹英指著那些酒,說道:“當年,一塊五一瓶。”
雁子有些懷念地說:“我們來幾斤。”
“你也喝過?”
雁子眼眶有些溼,他只是想起剛認識野貓他們的時候,一個無垠點一瓶的白酒,幾個人分著喝,就是為了省錢給他強化身體。
下酒的東西,除了肉,可能就只有感情和回憶了。
趙樹英喝得爽了,吃得爽了,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大山裡飛出個鳳凰男,說的就是他。
“我從一個只有三個饅頭的小瘦猴,現在成為億萬富翁,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做到嗎?”趙樹英問雁子。
“吃苦,聰明。”雁子實在想不出除了努力和智慧一起,還有什麼。
“哈哈哈。”趙樹英笑,“對!我就是靠能吃苦,還有一點小聰明,口袋一點點鼓起來,然後跑業務的時候認識了我老婆,我岳父說,我要娶她,必須賺一千萬給她女兒。他給了我五十萬的啟動資金,二十年後,我給她女兒賺了好幾個億。”
雁子吃肉不語。
“她爸當初就給了我五十萬,我現在賺了這麼多錢,她現在愛買什麼買什麼,愛去哪兒玩去哪兒玩,要啥有啥,我給的夠多了吧。”趙樹英有些醉了,喋喋不休。
雁子只是木訥地吃肉喝酒,一言不發,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聽人家吐真言,倒心聲。
多吃肉,吃肉就不尷尬了。
趙樹英看了雁子一眼,笑了,這呆子,跟他說他也不一定懂。
但是有些話,就該說給呆子聽,不然還留著讓聰明人聽去大肆宣傳?
趙樹英這麼一笑,想關上閥門的嘴就閉不上了。
“我和我老婆現在也沒什麼感情了,她身體不好,生孩子危險,這些年我也讓著她沒有要求生孩子,你說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都沒有一個孩子,可不可憐。”
“婚我肯定不會跟她離的,她是我老婆,就一輩子是我老婆,我會養她一輩子,即使她生不出孩子。”
“你說她怎麼就不能體諒我想的呢?她怎麼就那麼自私只想著自己呢?我老婆只會是她一個啊,不可能有別人的。她的地位絕對不會被人代替的,她怎麼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