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握在胸口，頂在喉間的最上方，感覺到讓人窒息。
在場所有人包括夏黎在內，都以為小豆子是因為在他和他媽最困難的時候，夏黎猶如救世主一樣突然出現救了他們母子，才會一直想要模仿夏黎的舉動。
這是一種慕強心理。
而小孩子普遍慕強。
可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居然會因為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理由去模仿夏黎。
小豆子很愛他的媽媽，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作為一個沒見過父親的孩子，也許他並沒有眾人想象的那樣對父親的感情那麼淡漠。
他對他的父親打心裡應該是尊敬的，作為兒子也想為他報仇。
只是，這一席話裡又何嘗聽不出來一個小孩子，對自己父親拋下他和他母親的埋怨？
大義上，他能理解父親為國赴死，也願意循著父親的腳步上戰場。
但……這孩子應該真的希望他的父親從那場戰爭中凱旋而歸，讓家中人沒有遺憾吧？
夏黎原本並不怎麼想管人家孩子的事，哪怕人家孩子的父親也是死在援越那場戰爭當中，她心中也只是微起波瀾。
但聽著小豆子和他說過的話，又看著這孩子跟小豆子差不多的年齡，用著一副堅毅的眼神，說著自己未來要上戰場殺敵，為父報仇，夏黎沒多少同情心的那顆心，這才算是微微惻隱。
也許，華夏未來之所以會那麼強盛，就是因為他們這種有血性的信念一代代傳承。
大多數人活著，為的不就是那口氣嗎？
夏黎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她想了想，蹲下身，視線在地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到一塊小土塊上。
她伸手撿起了小土塊，又在地上找了一塊跟小土塊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就這麼蹲著，視線與小男孩的視線齊平，將手裡的東西一起朝小男孩的方向遞了遞。
“你把他們捏碎看看？”
看見夏黎將那塊有成人拳頭大的石頭遞給他，讓他捏碎的小男孩：……？
小男孩雖然不知道夏黎為什麼這麼幹，但他覺得正常大人，不會閒的沒事兒在地上撿兩塊兒石頭來糊弄一個，全身上下的家當只有一條魚的小孩。
他將穿魚的繩子往胳膊上一掛，接過夏黎遞過來的那兩塊石頭。
一手一個，一起用力。
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