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系統在自己腦海裡狂叫,江鈺澤驚恐而絕望的朝自己飛身過來。
她伸手過去,想叫他的名字,卻是擺脫不了重力,往後倒下,捲入滾滾江水中。
她的身子一下子淹沒在滾滾江水中,不見了蹤影。
江鈺澤想跟著溫月跳下去,卻被又一道暗箭刺穿了胸口。他直直跪倒在地下,等下一道利箭破空而出時,被一人橫空截住,那隱在暗處放箭的人被一鏢致命,隨安跑到江鈺澤面前,大叫:”公子。”
江鈺澤恍若未聞,鮮血大口從他口中湧出,他拉著隨安的袖口,指著渾濁的江面,第一次眼中帶著乞求道:“救……救……她……”
話落,便再也撐不住了。他恍惚中想起那晚,燈光昏暗,她眼中酸澀,抬眸問她:“江山,就這麼重要?”
不重要了。
這世間唯一重要的,就只是一個你罷了。
他在心底呢喃著,可是,那個人,應該聽不見了。
江鈺澤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他看著旁邊的酒壺,顫顫悠悠的拿起一來,又猛地灌下去。
新來的侍從高雲看不過去了,剛想上去勸,就被隨安攔住了。
隨安道:“今日是皇後娘娘的祭日,勿擾了皇上思念皇後娘娘。”
”可是……”
“由著他吧,左右過幾日便好了。”隨安心道,過幾日,他便又是那個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的君王。
高雲似懂非懂,他入宮多年,卻從未見過這個已經仙逝的皇後娘娘。
他忽然想起一日他不慎打翻了一軸畫卷,向來寡言卻不苛責下人的皇上卻是罰了他好幾板。
他依稀記得那畫卷散落時,紅楓鋪卷,一身穿湖藍色外襖的女子正在林間回眸淺笑。他依稀有些明白了。
夜已深,窗外月色正沉,獨有一人飲酒醉。
那時春暖花開,他在竹下撫琴,墨發如瀑。她聽得痴迷,而後指著大樹上的紙鳶,甜甜道:”小哥哥,我的紙鳶落在那兒了。”
他如夢初醒,只有酒杯碰撞發出的清脆鋃鐺聲。
十年生死兩茫茫,千杯酒,也難醉。誰在那月下低吟,又是誰,忽夢少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