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樓很高,下面立著鐵甲銀兵的戰士,個個手持□□,再一片雪白中明晃晃的刺眼,也個個精神抖擻,蓄勢待發。
齊戚身上的戰袍被風吹的嘩嘩作響,他抱著頭盔,站在臺邊,神情肅穆,說不出的犀利。
綠茶縮成團,只露出雙眼睛,但是這不妨礙她心中生起萬丈豪情,她看著齊戚,只覺得高大無比。
他也的確是戰神,手無敗績,英明神武,只是靜靜的站著,就能讓人知道,這就是,君臨天下。
齊戚舉起了手中的劍。
士兵們無不呼應,高舉起手中的□□:“犯我大齊者,雖遠必徵!”,一聲更比一聲響亮,浩蕩,長存於天地中,“犯我大齊者,雖遠必徵!”
齊戚放下了手中的劍,將士們的嘶吼聲還在繼續,他轉身,看到縮到一團的人時候,漆黑的眼睛裡多了絲溫柔,他把她額前被風吹的淩亂發絲,掩到耳後,摩挲著她有些冰涼的額:“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的確是為她打下的,不然他早就死了,身體腐爛,剩下的枯骨應該會被扔到井中,暗暗不見天日。
綠茶很感動,然後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山的另一邊,還有二國比肩而鄰。
齊戚在她冰冷的額上吻了一下:“那兒還沒打下來。”
綠茶對著他笑,眸子濕漉漉的,裡面一片晶瑩:“哦。”
齊戚用掌心溫暖著她的前額,看著她,低低的笑了:“我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了。”
福順在一邊心驚肉跳,恨不得把耳朵割了,這話是他能聽的嗎?真的嫌命長了。
綠茶發揮了大華民族的優良傳統,沉默是金,她被風吹的難受,因而閉上了眼睛,只不過睫毛還是在顫抖,脆弱的像風中的蝶翼。
她能感覺到齊戚溫暖而粗礪的掌心,也能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她臉上佛過:“等我回來。”
他出徵最多半年。
綠茶在他離開的前一刻叫住他:“齊戚。”
齊戚看向她,漫天雪花,一片純白,他能看見的,是她笑顏如花,絢爛而昳麗:“嗯。”
綠茶把披風拉下,露出了一張妍麗的臉,眼尾挑了一抹紅,唇上塗了胭脂,紅的鮮豔,氣色好了很多:“好好活著。”
齊戚很少做出承諾,他看著她的眼睛,緩慢而堅定:“好。”
他看見了她笑的樣子,只覺得身後春花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