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樓的客人早已散去。
頂層包廂內,只剩下了陸尋的房中,還有載歌載舞。
百花露的酒壺空了一壺又一壺。
文相孫若甫早已醉眼蒙松,武相李擎蒼雖紅了臉,蒼老的眼眸卻依舊還算清醒。
血膽侯緊緊擰著眉,看向陸尋,沉聲道:“你還不想告訴我們你的打算?”
“侯爺,來了花月樓,只喝酒,不談公事!”陸尋飲下一杯酒水,一雙眸子帶著欣賞,看著那如蝴蝶般在眼前靈動的花魁。
“嘭!”血膽侯額頭上青筋滾動,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沉聲道:“陛下已有七日不上朝了,陸尋,這七日,你究竟在做什麼?”
花魁停下了舞動的身姿,樂師也停了下來。
整個花月樓,都陷入了安靜。
陸尋卻好似未覺,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到血膽侯的面前。
站立著,卻又有些不穩,似是喝醉了的模樣。
“陸某……這七日自然是在花月樓掛賬啊!”
一隻手提著酒壺,另一隻手端著酒杯,陸尋一臉真誠地開口道:“說起來……還要多謝侯爺!”
“多謝……侯爺將陸某的賬給結了,否則,陸某還真沒錢結賬!”陸尋嘿嘿一笑,揚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陸尋這幅滾刀肉的模樣,血膽侯黑著臉,咬著牙,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老夫問的是……”
還未說完,陸尋便已經搖搖晃晃地朝著視窗走去。
推開窗。
一道柔和的月光從視窗照耀進來。
陸尋的臉,在那月光的照耀下,半張臉清晰柔和,另外半張臉,卻充斥著神秘的色彩,看不清晰。
眸光,看向遠方。
唇角,也在月光下,微微勾起。
“侯爺,您,似是沒了以前的耐心啊!”
“當初為了報仇隱忍那麼多年才雷霆報復,如今怎的就連幾日都忍不住了?”
血膽侯一怔,眼眸微微閃爍。
攥緊的手掌,許久之後,才緩緩鬆開,眼眸的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撥出一口濁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月光照耀在那血膽侯的半個身子上,將那魁梧的身軀,映照的佝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