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相回鄉之事,無人在意,可對於左相空缺之事,卻讓所有重臣都很在意!
出乎意料的,柳相併未辯駁,也並未惱怒,更沒有震驚。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嚴墨一眼。
只一眼,那蒼老渾濁的眼眸,就似是看透了嚴墨內心所有的秘密一般,讓嚴墨的心頭微顫。
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沒有人比柳相,更瞭解嚴墨的性格與想法。
輕輕地摘下自己頭上的官帽。
放在自己的身前,仔細端詳了片刻。
將官帽放在腳旁,柳相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重重地磕在地上。
“謝陛下恩賜!”
片刻之後,柳相起身,卻突然輕笑一聲,笑容甚至帶著幾分解脫之意。
向後退了兩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快要走到御書房門口時,腳步卻停了下來。
那蒼老的身軀微微顫動一下,微微側頭,聲音傳來:“陛下,老臣……不……草民最後提醒您一句……”
“燕國,沒您想的那麼簡單!”
“他們膽敢舉世皆敵,便是……做好了應對之策!”
“不要小看任何敵人,這是草民在您小時候教導過您的!”
“還有……”
說到這裡,那側著的頭,緩緩轉回去,腳步邁出去。
聲音留在了原地。
“越國禮制,不可廢!”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莫要……讓罪人繼承大統,莫要成為大越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