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上的刺,挑破了面板,露出了血水淋漓的血肉。
“你這是做什麼!”陸遠方沉聲。
血膽侯深深地朝著陸遠方叩首,顫聲道:“當初我兒身亡,我一直將此事怪罪於國公府,為此不遺餘力地在背後攻訐與謀害國公府!”
“此事……我對不起國公您!”
“這些年來,都是我眼瞎!”
“跪在這裡,只是我自己懲罰我自己!”
“不求您諒解!只求您……出氣!”
那聲音很低沉,顫抖著。
陸遠方愣了一下,卻驀的發出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
一邊笑,一邊伸手攙扶血膽侯。
血膽侯還想躲,卻被陸遠方一把抓住。
那帶著厚重繭子與裂口的手掌,落在血膽侯的肌膚上,剌地肌膚都在微微發疼。
微微用力,血膽侯的身軀便被拉了起來。
“我當何事,此事便不用說了!”
陸遠方搖頭一笑,渾濁的眼眸有些深邃,又有些意味深長,低聲道:“你我本就無仇無恨,你針對老夫,乃是先帝願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你不欠老夫的!”
“可……”血膽侯愣了一下,有些急切地想要說明當初的事情。
“好了,大白天赤著上身,有傷風化!”陸遠方拍了血膽侯肩頭一巴掌,淡笑道:“何況如今天氣轉涼,若是你著了涼,誰去朝堂之上與老夫對罵?”
血膽侯怔怔地,張了張嘴,眼眶片刻便溼潤了。
原來這些年……都是他自己是個蠢的!
“陸某倒是想不到,侯爺竟還有如此嗜好,嘖嘖嘖,荊棘刺體,不愧是侯爺!”陸尋揶揄一聲。
頓時讓血膽侯回過神來,黑著臉就要拍陸尋的腦袋。
只是一動,背後的荊棘又刺痛了身軀,疼的齜牙咧嘴。
陸遠方親手幫血膽侯摘下了背上的荊棘。
“下次再有道歉的想法,可送些金錠子過來!”陸遠方咧嘴一笑,那乾燥的臉皮上,笑容有些僵硬,“老夫在邊境戍守,好久沒見過那玩意兒了!”
“你乃是出了名的權臣,貪官,送些過來,讓老夫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