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不是腦袋一熱幹了過後可以後悔的事,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選擇了叛亂,就再也無法回頭。
陳瑜自己的耐心也磨沒了,自稱聖公之後,出了最初的那段興奮也沒有別的不同。
擂鼓召集了諸將,陳瑜端坐在龍椅上,底下的各個大將慢吞吞地趕來。
“大王,這麼早就叫我們來,什麼事?”石寶睡眼朦朧地問道。
“大膽,要叫聖公!”原本是朝廷官吏的韓雲怒道。
石寶一聽,頓時來了脾氣,上去揪住韓雲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你便閉了鳥嘴!老爺自悔氣,撞著你這投降的狗官!老爺們跟著大王的時候,你還在做那鳥官,現在輪得到你在這逞威風。”
說完一拳打在韓雲的眼窩,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口吐黑血,暈死了過去。
陳瑜有心責罵,又怕為了降官寒了老弟兄的心,皺眉道:“石寶,他不過是說了句話,你至於打他半死?”
此言一出,石寶冷哼一聲將韓雲丟在地上,殿上的貴霜朝降臣全都齒寒不已。
這樣的人,怎麼能成事,不過是一群強盜做派。
“俺把你們叫來,實則有大事要幹,昨夜俺瞪著眼想了一晚,半點覺也沒睡,思來想去再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不如你們眾兄弟保著俺再和城外官軍廝殺一回。成了咱們打過江去,不成就退回杭州再不出去。實在不行咱們便退到老家的山洞中,只要棄了這杭州城,到清溪鎮的山洞中逍遙快活,誰又能奈何咱們。”
“是!”一見陳瑜做了決斷,殿上諸將齊齊拱手稱是。
陳瑜沒有讀過兵書,只覺得打仗時候把所有士兵全部帶上,才是最穩妥的。
人多怎麼可能會是錯,兩個打一個總比一個打一個好吧,抱著這種想法,杭州附近的反賊全部被趕到了北門,準備轟轟烈烈地衝擊官軍大營。
訊息傳來,葉青早就等不及了,一拍桌子道:“按照原來部署,迎敵!”
漫山遍野的反賊,毫無章法,甚至連陣勢都沒有,一股腦嚎叫著衝來。
這山呼海嘯般的氣勢,著實有些嚇人,葉青小心翼翼地指揮著禁軍結陣抵擋。
出乎他預料的是,當這些來勢洶洶的反賊,第一波浪潮被擋下之後,衝擊力持續減小。
很多人擠在後面,不知道該做什麼,往前又跑不過去,往後也沒這個說法,許多人在戰場發起了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反倒是禁軍這邊,各種平日裡的訓練此刻都得到了應證,開國時的先輩們在無數戰陣中積累的經驗,得出的貴霜步卒陣勢,再一次展現神威。
禁軍們越打士氣越高,初臨戰陣時候的手忙腳亂,變成了現在的得心應手。
葉青看著漸漸明朗的局勢,不厚道地想到,這陳瑜真是天然的練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