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天空還在飄著雪，沒有哪一年，漣河市溫度這麼低，沒有哪一年，漣河市連著下這麼久的雪，雪花飄飄揚揚，在天空中飛舞，加上樓層很高，頂樓極其寒冷，夜很黑，要不是城市的霓虹燈光，樓上根本沒有亮光，我的再次出現，也是鬼魂的降臨，頓時在頂樓引起恐慌，那些看熱鬧的開始撤退，因為，一來，樓上寒冷，二來，畏懼鬼魂是人的天性，這看熱鬧，畢竟沒有生命重要。就在他們逃離時，突然，一聲慘叫傳來，有一個人因為恐懼害怕，在逃離時被樓上的雪一滑，墜了下去，那聲慘叫在夜空中回蕩，久久沒有散去，這聲慘叫，震撼了樓上所有的人。
警察對著我們漂浮的身影說：“看看，錢純陽，又一個無辜的人死在你手裡了，你說龍七該死，難道他也該死嗎？”
我冷笑一聲說：“不是該死的人就不會死，死亡，是閻王制定的，他不該死就不會掉下去，他這是心虛，害怕受懲罰，心中恐慌沒看腳下，這才掉下去的，你給我口道德的帽子，對一個鬼來說，根本沒用。”
我剛剛說完，龍七的兒子突然吵著我跪了下來，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長得又一米七八的樣子，他朝我磕頭說：“鬼先生，我伯伯和我爸爸做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還只是個孩子，我沒做過壞事，我不想死，我要和他們劃清界線，我站在您這邊，我要舉報他們，我要把他們所做的壞事說出來，求鬼先生放過我。”
龍七另外一個孩子也跪了下來，他看上去和他兄弟很像，有可能是雙胞胎，老·二跪下後說：“我也還小，我也沒幹過壞事，求鬼爺爺放過我，我也要和龍七劃清界線，我要舉報龍四，我要舉報龍七，求求鬼爺爺放過我。”
上樓之後，我動了惻隱之心，兩個孩子本來也沒打算殺，只是被那警察一說，反而讓我殺機頓起，如果兩個孩子討饒，我正不知道該如何，沒想到兩個孩子吵了起來，先跪的那個說：“弟弟，你幹什麼，你為什麼要學我，鬼爺爺，是我先求饒的，您別理他。”
兩人爭執起來，甚至動手，我正不知道該如何，突然，他們其中的老大轉過身來，他出其不意沖向龍七，用力一推他爸爸，龍七根本沒有想過兒子會推他，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墜了下去，他一聲慘叫，到死都還沒想通，自己那麼疼孩子，願意為孩子去死，而兒子對自己卻冷酷無情，這是為什麼？“
龍七的妻子下了只要能救孩子，自己和丈夫死無所謂的決心，如今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殺死自己的丈夫，她震驚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和丈夫如此疼愛的孩子，到頭來，他們竟然恩將仇報，她看著兩個孩子都瞪著眼看著自己，她突然害怕了，她覺得兩個孩子陌生了，她突然不想死了，她說：“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居然殺你們的爸爸，你們兩個小畜生想幹什麼？”
老大紅著眼睛說：“媽媽，爸爸死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爸爸死了，你下去陪他，讓他有個伴多好，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救，你必須得死，因為你是我的媽媽。”
女人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是你媽媽，你是我生的，我生你，養你，你不知道感恩，你竟然要殺自己的媽媽？”
老大說：“你不配做我們的媽媽，你和隔壁王叔叔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是蕩·婦，你想我死，你想和王叔叔在一起，你想拋棄爸爸，你必須得死。”
女人氣得渾身發抖說：“你胡說，你編故事，你混蛋。”
老大越走越近，警察忙喊：“小龍，不要，她是你媽媽，你推他下去是犯法的。”
老大會過頭來，對著警察冷笑一聲說：“什麼法，我們還是孩子。”
老大說完，轉身要去推自己的母親，誰知，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老·二先動手了，女人怎麼也想不到，兩個孩子為了自己活命，竟然連自己的媽媽也不放過，她絕望了，她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大叫：“該死，都該死，東臺學校跳樓的女孩是他們兄弟害死的。”
女人最後臨死時，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原來，漣河是重點中學去年有個學習成績好的漂亮女孩跳樓自殺，處理結果是女孩因為學習壓力大，自己想不通，跳樓自殺了。這個事故曾傳得沸沸揚揚，但都以為女孩是自殺，因為在樓上找到了女孩的遺書，她說她累了，不想活了。因為有遺書，女孩身上雖然有傷，卻說是跌下來時樹上掛傷的，加上學校積極處理，賠了很大一筆錢，家屬沒追究責任了，這事就不了了之，誰也沒有想過，女孩是被殺死的，賠的錢，是龍七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