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丁突然地發作,讓櫃檯的桌子都是咯吱咯吱地顫動起來,其他的酒客們,都是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驚恐地看著戈丁。
經歷了貝魯人的劫掠,波爾城的人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每個人都有一種,生命不由自己掌控了的感覺。
“你又發什麼瘋了?”戈麥斯驚訝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邊還有這麼多人呢,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城防軍的軍官。這酒你說什麼我也不給你多賣,就一瓶。”
戈麥斯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酒瓶的木塞,直接給戈丁倒上了滿滿一杯:“喝兩口,有什麼事,等會你來後邊,給我說說看。”
戈丁端起倒得滿滿的馬克杯,換做平時,他是不會來喝這種劣質的麥酒的,但是現在,劣質酒精灌入到喉嚨裡,灼熱的麻痺感瞬間擴散到身體當中,戈丁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在戈麥斯的注視下,一大瓶麥酒很快全部進了戈丁的肚子。
“走吧,這麥酒度數不高,我陪你說說話。”戈麥斯開啟了壁櫥旁邊的小門,這種狀態下的戈丁,的確需要一個傾訴的地點和傾訴的物件。
……
壁櫥背後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隔間,裡面擺放著幾間陳舊的傢俱——一張單人床,一個圓形的小木桌還有幾張圓凳,在房間的角落還擺放著一個堆放著許多酒瓶的櫃櫥。兩人面對面坐在桌子的對角,光線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射進來。
戈麥斯輕嘆了一口氣:“現在整個波爾城都亂成一片,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今天這個狀態,要是讓其他的酒客傳出去,大家會怎麼想?”
“今天新的領主大人過來了嗎?”戈麥斯問道。
戈丁點了點頭,“好像還是第一軍團安排,從前線過來的。”
“前線過來的?”戈麥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到酒吧這裡了?”
“哼,我就是覺得可笑,公國居然會安排兩個年輕小孩來當我們的城主,這裡的人遭的罪已經夠多了,就怕他們會越整越糟!”戈丁冷哼了一聲:“好多難民都沒地方住,他們居然還要士兵去把危房拆掉。”
戈麥斯將額頭上油膩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我覺得領主大人這麼做也有道理,如果這些危房坍塌的話,還得死不少人。你看,就算是我的酒吧,一到晚上,外面的大廳裡都睡滿了人。”
房間裡沉默下來,只能聽到戈丁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對了,夥計,你前面說你快死了,是什麼情況?”戈麥斯試探性地問道。
“和那兩個小毛孩吵了一架,估計等一會兒就有人來找我了吧。”戈丁有些不以為然地輕哼了一聲:“戈丁,你再拿點酒出來,別告訴我你這就剩這種垃圾麥酒了。”
“你覺得那些強盜會給我留下好酒?”戈麥斯遲疑了一下,旋即輕聲說道:“老夥計,其實前幾天,我的酒館裡來了一些外鄉人,我無意之中打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報,我覺得,就憑這個情報,這新來的領主大人就不會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