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在路上走著。
沿著一條長長的落滿了枯黃樹葉的小道走著。
另外有幾個人,他們也各自走路。
微風起來,四面都是塵土。
一個沒有眼珠,臉上是兩個黑黝黝的空洞的小孩向餘念求乞著,他面無表情,只是攔著餘念磕頭,嘴裡支支吾吾的,舌頭像是在打結。
餘念眉頭蹙著,心裡沒有一絲的悲憫,只是覺得厭煩。
餘念在路上走著。另外有幾個人,他們也各自走著。
微風起來,四面都是枯黃的樹葉。
一個小孩向餘念求乞著。……【注1】
餘念沿著這條腐朽的小道走著,踏著落葉的腳步聲沙沙作響,微風鼓盪著他的衣袖。
這畫面重複無數次之後,餘念停了下來,身側的行人遠去,他微微俯下身子,低頭看著在自己腳下磕頭的孩子,道:“我,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沒有救世主。”
孩子抬起了頭,空洞的眼窟窿凝視著餘念:“但我們可以盡力之所及,做一雙眼睛,亦或是一盞燈。”
沒有眼球的孩子在餘唸的眼球裡變成了一塊三寸大小的月白色玉牌。
餘念睜開了眼睛。
好痛……
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竅穴,每一道經絡,都好痛。
“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注2】
餘唸的腦子裡,有一段莫名的古樸經文響起,聲音的來源就是那塊月白色的玉牌。
“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
這聲音隱隱約約,時隱時現,一直重複著,而那玉牌,它不知何時,不知何處,不知怎地,已經落在了餘唸的右手掌心。
餘念斷掉的手腳也不知怎地已經好了,只是身體還十分虛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