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琛揚了揚眉,看著那瞬間便就被清洗幹淨換上了清水的游泳池,略帶贊許之意:“你比慕言聰明,那家夥,很笨。”
他不喜歡愚蠢的人,若不是慕言還有利用的價值,這泳池內,也該是嘗一嘗慕天王的血液了。
下人為他披上一件墨色大衣,隨即端來一杯咖啡遞到了他的手中。
輕輕抿了一口,苦澀的感覺讓他清醒不少。
那邊蘇黎說了什麼他也沒太聽,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他有些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此刻安格正站在那墓碑處,他的眼中一片清冷。
對於林施洛的愛意甚至都未曾發芽落地,她便就和自己陰陽兩隔?
從得知這個訊息已經整整過去半個月,他雖然不相信,可是這半個月他都沒有看見林施洛的身影。
在陸家守了很久,才發現陸家已經空了,沒有一個人。
他覺得眼眶有些澀意,身子在一點一點的發抖。
“安格。”鹿鹿的聲音有些低沉,這半個月內,安格失去了重心般。
“如果想為林姐姐報仇,不是站在這裡就可以。”鹿鹿從那日便就決定了,她因為林施洛的關系才會一再的猶豫,既然現在林施洛也因為陸衍生的原因而離去,那麼她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大不了魚死網破,又有何幹。
她對陸衍生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他害的她失去了很重要的兩個人,她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安格的身子一頓,可是卻沒有說什麼,有些眷念的看著墓碑上的那個笑容,然後隨著鹿鹿一同離開。
車內,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我們聯手吧,我說服不了鹿易,所以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鹿鹿的目光有些堅定,雖然對付陸家,對付陸衍生簡直是以卵擊石,但是都無所謂了。
她不會再忍耐下去,那些債總是需要償還的。
“鹿鹿,你知道竹子的生長過程嗎?”安格推了推眼鏡,那本是清澈的眼眸中,泛著一絲冰冷。
鹿鹿一愣,搖了搖頭。
“竹子的前四年幾乎都是出於不長的狀態,當所有人都開始無視竹子的時候,便就發生轉折點。因為第五年,竹子便就會瘋狂的成長,高過所有無視它的一切。”那鏡片中劃過了一絲精光:“其實前四年,竹子的根部早就蔓延了四周,它不是不長,而是為自己牢固基礎。”
如果他過去的那些年裡太過於平庸的活下去,那麼現在不會如此了。
看著心愛的人被折磨如此他什麼也做不了,甚至看著她死了,他也依然無能為力。
他似乎明白自己過去對於鹿鹿而言是多麼的殘忍,只有失去過才會懂得其中的滋味。
“安格,你?”鹿鹿彷彿一瞬間不認識了安格一般,他向來溫暖,此刻卻彷彿變了一個人。
“在我們還沒有強大起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地底潛伏。”開啟車窗,外面的冷氣讓他瞬間打了個激靈,隨後對著鹿鹿輕輕笑了開來:“鹿鹿,現在只有我們能夠無條件的相信彼此了。”
那一刻鹿鹿雖然覺得安格很陌生,但是卻依然選擇了和安格同一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