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那上面正倒映著一個清秀的面容。滿載著笑意,一雙眼清澈純至。
隨著螢幕的暗下,慕言似是狠心將手機直接丟進了一旁的酒杯中。
冒了些氣泡,終是沒了聲響。
沒人知道他放棄的是什麼,悄然無聲……
半個月後,林施洛出院了,而陸衍生還是沒有出現,反倒是林振過來了。雖然面容滄桑,但是挺直的後背依稀可以看出軍人的影子來。
“怎麼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說一聲。”林振當軍人算是當了一輩子,就算心底很疼這個女兒,但是說話的時候卻依然帶著嚴肅,猶如審問部下一樣。
“爸。”林施洛面對林振的時候有些畏懼,因為小時候她調皮的時候林振從來對她不心軟。
他輕聲嘆了口氣,想要伸手摸一下林施洛,卻還是僵在了半空中。那眼中帶著一絲濕潤,再多的話也只變成了:“沒事就好。”
林施洛紅了眼,當年林振被爆出貪汙的時候他們便就成了過街老鼠。
其實她始終不相信林振會去貪汙那麼大的救助款,記憶裡的父親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他常說的就是作為軍人不可貪不可汙。
曾經高大的被她當成無所不能的父親,如今卻也變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回到住宅後,阮姨正在燒著菜。
“爸,阮姨,我先上樓沖把澡。”林施洛回到房間後,第一眼便就看向了梳妝臺那,果然,那唯一的一張合照此刻再次被放入了一個新的相框中,靜靜的擺在那兒。
想起了那日病房裡陸衍生離開的背影,林施洛心裡不是沒有苦澀的。
忍不住走向前去將那相框拿了起來,這是他們領證的時候拍的照片,她皺著眉頭,反而一向不愛笑的陸衍生卻泛著笑意。
她沒有答應去拍婚紗照,所以陸衍生也只能將這張照片洗出來放在相框裡。
她反複看了很久,她知道陸衍生對她並不壞,但是她卻不能走過心裡的這道坎。
或許是她自私了,明明陸衍生可以平息這件事情,但是卻以婚姻作為條約。所以她是恨著陸衍生的,那個被她嘲笑為木頭樁子的陸衍生,居然有一天站在了她的面前,和一個救世主一樣的。
將相框放下後,林施洛便就走向了浴室。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讓她緩解了不少疲倦,但是卻傳來了房門被開啟的聲音,想著或許是阮姨不放心她上來看看。
於是便出聲問道:“是阮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