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戎冶發現床上只自己一個,正要一個鯉魚打挺起床找人去,就立馬“靠”了一聲倒回床上,不由感受著這陣瞬間就奔竄全身的酸爽驚異地睜大了眼——嗎的,我昨兒晚上是讓卡車給碾了嗎?!
他還在床上重新拼湊世界觀,“卡車”推門進來了,見他睜著眼,便微微一笑:“醒了?”
戎冶眼見著成則衷走過來,只覺得他對他的阿衷的認知徹徹底底被重新整理了,一時瞪著眼連要講什麼都記不起了。
成則衷嘴角挽著分笑,姿態放鬆地在床沿坐下來,伸手把一臉受了沖擊欲言又止的戎冶頭發揉得更亂:“第一次,不習慣,以後就好了。給你按一按?”
戎冶想了一想,爽了一晚上其實也完全不虧,當然不跟成則衷客氣,麻溜兒地轉過去枕著手臂趴好了,心安理得當起了大爺:“售後服務還挺全面~”
一開始戎冶享受著“唯一vip”服務,心裡還在暗暗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忘記“開啟天堂之門”的代價,下次可得慎重……沒一會兒就在那雙神之手下舒服地眯著眼直哼哼,跟只被“獅語者”胡嚕爽了的大貓沒兩樣,就差在成則衷懷裡打滾了。
……
成則衷和戎冶的保密工作做得夠到位,家裡人全然不知他們所以為的“重拾友情”並非真相,而比起他倆淡定的家人們,開學後學校裡的同學才是真的吃了不止一驚,滿地跌破的眼鏡最終彙成一句話——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的感情居然突飛猛進好成這樣???
這其中又以陳盎最不淡定,現在讓他看到成則衷,那眼裡都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搶了我女神又搶我哥們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後話是,不小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的陳盎同學一掃心中對成則衷的積怨,更對戎冶佩服得五體投地,自覺想通了以往許多未解之謎的關竅。
打那之後到多年後兩人公開前,陳盎都非常仗義地為他們保守著秘密,並一直與戎冶維持了可貴的友誼。
高中生涯逐漸接近尾聲,成則衷資質過硬,大學入學面試亦是輕松過關,極其順利地拿到了米特大學的offer。而戎冶目的明確,直接放棄其他更優但距離更遠的選項,果斷接受了米特大學河對岸的、車程僅十分鐘的彼優大學的offer。
在入學前,成則衷決意幫戎冶把駕駛障礙克服了,於是戎冶從由內而外拒絕坐到方向盤前一步步“複健”到了能像個正常司機那樣開車了,甚至比曾經的駕駛風格更加穩健。
等戎冶在生日後拿了駕照,兩人有時便會開車到遠郊去,找合適的地點玩野攀或者深水抱石。
城西別墅就在他們回來的路線上,而且比起成宅或者戎宅距離都更近。這天盡了興回來,差不多是下午最熱的時候,兩人便想著先去城西別墅歇歇腳,晚些回家或者再做打算都無妨。
——這兒平常基本不會有人,鐘點工定期或者應召來打掃衛生,現在也不可能在屋裡,兩人不必顧首顧尾,開了門進來十分自在。
成則衷打算先找點冰鎮飲品解渴,戎冶更加貪涼,已經積極性高漲地跑向半開放式的廚房,到冰箱邊上蹲下來開啟了左側冷凍區——這裡屯著不少盒裝冰淇淋,是成則昭最愛的兩種口味,一細膩香甜、一柔苦回甘,因為家中有許姨,幾乎每次來城西別墅她都會趁機過把冰淇淋癮。
戎冶拿了兩盒出來,先倚著流理臺開了一盒,挖出一勺遞到了剛開啟冷藏區正挑選著的成則衷嘴邊。
成則衷看也沒看就張口吃了,冰冰涼涼一大口東西含進了嘴裡才意識到了,條件反射地皺了下眉看過來,但不方便開口講話,只滿臉都寫著:怎麼給我巧克力味的?——他一向不怎麼喜歡甜膩的巧克力,最多吃少量黑巧,戎冶倒是對這口味濃鬱的甜食頗有好感。
戎冶笑著揚揚眉毛,將另一盒冰淇淋也開啟了,並把挖出的一大勺顏色深濃的抹茶綠享受地納入了口中,然後他帶著此刻非常明顯的深長酒窩湊近成則衷,笑眯眯吻了上去:“你會喜歡的味道在我這兒。”
成則衷也不由彎了嘴角發出一點低笑,然後放鬆地回吻、放肆地攫取,品嘗著彌漫彼此唇齒間的絕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