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什麼不喜的,只是父親的事情我素來不過問,你便是問我我也不知道。好了,咱們別站在這風口說話了。”衛箬衣笑道,“我先送你回王府吧。”
衛箬衣又不傻,自是不會胡亂說今日父親去辦的是什麼事情。更不會將那別院的事情說給旁人聽,畢竟其中還有她家那個不爭氣的衛榮。
“真的不用了。我們拱北王府的人很快就來了。”蕭子雅才說完就見一隊人馬從街道的另外一側趕了過來,蕭子雅展顏對衛箬衣一笑,“你看看,人來了吧。”
拱北王府來人很快就將壞了的馬車推到了一邊,蕭子雅執意讓衛箬衣的馬車先過,衛箬衣拗不過他,只能先上了車,從街道上駛過。
蕭子雅目送著衛箬衣的馬車遠離,這才垂眸叫人帶自己上了王府新準備的馬車。
蕭子雅坐在車裡,目光沉靜無波,他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披風的四周都鑲嵌了水貂毛,摸起來手感極好,披風上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如馥如蘭。
他的手緩緩而下,最後落在了自己那雙腿上,他的眸光瞬時變得冷冽了起來,隨後手捏成了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衛箬衣到了紫衣侯府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了。
等到了翌日的清晨,她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翻閱已經被她背的透透爛熟的兵書,就聽到綠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榮少爺。”
“我長姐在不在裡面?”衛榮的聲音相繼傳來。
“郡主在。”綠蕊應道。
“我要見我長姐。”衛榮的聲音再度傳來,聲調之中顯然帶著幾分焦躁之意。
衛箬衣起身去開了門,“找我何事?”
衛榮不知道昨天是做了什麼,一臉的憔悴,哪裡還有半分往日那副富貴倜儻的模樣,他的發絲有點散亂,一看便是沒有梳洗過。
“長姐。”見衛箬衣出現在門口,衛榮頓時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衛箬衣的面前。在衛榮的身後還跟著四名侯府的侍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見衛箬衣出來,那四名侍衛也齊齊的朝衛箬衣行禮。
“你這是幹什麼?”衛箬衣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衛榮。“趕緊起來,行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住。”
“回郡主殿下的話,屬下等奉命將榮少爺看守在書房之中,無奈剛才榮少爺尋死覓活的非要來尋郡主殿下,屬下等怕榮少爺真的出了什麼好歹,所以只能將人帶來了。屬下等並非不遵守侯爺的吩咐。”那幾名侍衛先抱拳說道。
會尋死覓活了?衛榮的本事倒是見長,只可惜長的都不是什麼正道上的,衛箬衣腹誹。
“求長姐開恩,發發慈悲,不要讓人送走我的母親和姐姐。”衛榮匍匐到衛箬衣的腳下,哭喊著。
衛箬衣眼看著他的手就要伸過來抓住自己的裙擺了,忙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這等事情是父親事先定好的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真的知道錯了。”衛榮哭道,“求長姐可憐可憐我吧。如果我母親和姐姐都被送走了,我在家中便真的只是一個人了。”
“胡說八道。家裡這麼多人難道都不是人嗎?”衛箬衣厲聲說道。
“長姐,昨日我一回府,就有人將我帶去父親的書房,不準我出來,一直到了今天早上,我好說歹說說要來尋你,這才有人將我帶來了這裡。長姐,是不是父親要殺我母親和姐姐了,所以才會找人將我軟禁起來,不讓我知道?”衛榮哭道。
孩子,你可真能想……衛箬衣無語的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衛榮。“你先起來吧。”她蹙眉說道,“你便是在這裡跪倒明年,我也幫不了你。先起來說話,你好歹也是衛府的一個少爺,哭成這種熊樣子算是什麼?”
父親軟禁他,不準他胡亂跑,哪裡是為了要殺他母親和姐姐,只是不想他再去和那群人攪和在一起。
“父親看起來像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嗎?”衛箬衣用目光滑了衛榮一眼,“既然父親叫你在書房裡面等著,你就好好的在書房裡等父親。”看樣子,昨天一夜父親都不曾歸家。
衛箬衣不由有點擔心起來,那宅院之中的情形誰也不知道,雖然父親神勇無敵,再加上蕭瑾也武功卓絕,他們帶的人也不少,可是誰知道那宅院之中有什麼陷阱沒有,萬一父親出點事情的話……
“長姐,長姐!”衛榮見衛箬衣真的不想理他,不得不伸出手去,奮力的一扯,扯住了衛箬衣的裙擺,“長姐,您真的不管我們了嗎?平日裡父親就最最聽你的話了,求求你,幫幫我,我保證我母親和姐姐不再和你作對。”
“你就是再扯著我的衣服,我也幫不了你。”衛箬衣說道。
衛榮哪裡肯放手,好不容易抓住了衛箬衣的衣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