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你也沒什麼不是的。”衛箬衣眸光轉向了別處,繞開了衛榮繼續前行。
衛榮連忙舉步跟上,“是我不分青紅皂白,不分是非曲直所以才會誤會了長姐,那日我也是喝醉了,所以沖動的很,還請長姐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原諒我還有我姐姐。”
“你姐姐找個臭道士做法用巫蠱之術害我和大哥的時候,可曾想過要看到父親的面子上放過我和大哥呢?”衛箬衣覺得好笑,輕慢的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已經捱了那痛了,還要再湊過去。你覺得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衛榮知道衛箬衣不好說話,卻沒想到她是一點情面都不給留。
也對,她的身份高高在上,是郡主殿下,這裡家裡出了父親,就屬她的身份高貴了,也的確不用給他們這些庶出的人留下什麼情面。
只是這樣實在有點招人恨。
衛箬衣也是想的開,她接手了這個身份,便也接手了衛家的這個攤子,對她好的,她敬上一尺,對她不好的,她也不用留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我姐姐尚在錦衣衛的詔獄之中,便是我去求了幾次,也見不到姐姐。我今日來是給長姐真心實意的道歉。”說完他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錦盒,雙手託上,“這是我孝敬長姐的一點心意,求長姐務必要收下,便也是替那日冒犯長姐賠禮道歉。”
“別。”衛箬衣搖了搖頭,“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長姐,別這樣,奶奶已經教訓過我了。”衛榮說完,竟是朝前走了兩步,擋在衛箬衣的面前,隨後撩衣跪了下去。“長姐,求求你了,便原諒了弟弟吧。”
這條路上人來人往,府中的奴僕在經過的時候皆躬身行禮,同時側目以待。
“你還真會選地方。”衛箬衣冷冷的一笑,想來這裡也是看了好久了。讓人人都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那種卑微的樣子,不管怎麼說,人都是有同情心的,而且容易遺忘,今日看到的會覆蓋掉昨日看到的,大概過一陣子,就會又有話柄傳出,她這個當郡主的長姐蠻橫跋扈,不顧親情,讓自己的庶出弟弟跪在雪地裡求自己,卻還不肯大度的原諒他。
就連過來求個原諒也要算計一二,看來她去別院住了幾天,衛榮的智商倒是見漲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求長姐原諒。”衛榮假裝聽不懂的樣子,將手中的錦盒高高的舉起,隨後頭卻深深的地下,完全是一幅躬謙的模樣。“那日的確是小弟喝醉了,所以才混帳到去長姐那邊大呼小叫的。”
唉,這副樣子,如果她是從一邊路過的吃瓜群眾看了只怕也會覺得人家都已經這麼誠心的求饒了,大概沒什麼大不了的怨恨也應該放下了。
“你起來吧。”衛箬衣虛扶了衛榮一下。
衛榮抬起頭來,卻是紋絲不動,“長姐若是不說肯原諒我了,我便長跪不起。”
“剛下了雪,你又跪在冰冷的地上,回頭膝蓋跪出什麼好帶來,倒是要讓父親和祖母傷心了。”衛箬衣曼聲說道。“我原諒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