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就問:“我瞧著十六兄弟像是有什麼心事?莫非是發愁侯爺交給伱的差事?”
顧十六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這有何難?”沈長樂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我看著十六兄弟的身影就知道你遇見了難事,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又不是滿腹愁苦,顯然這不是你的私事,而是侯爺交代給你的事情。這件事重要又不是很重要,只是十六兄弟想盡力做成罷了。”
“好眼光,”顧十六佩服的很。
夫人厲害,夫人的陪房也這麼厲害。
“十六兄弟若是信我,不妨給我說說,咱們都是給主子當差的,都盼著主子好,再則,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
沈長樂圓潤通達的模樣,一下子就打動了顧十六。
“那我們去茶樓說說。”
顧十六奔波了半日,還沒有用飯,便拉了沈長樂一起去茶樓喝茶,又點了兩碗爛肉面,等到面上桌時,沈長樂已經和顧十六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沈長樂道:“這事若是碰見別人,只怕是不成,但是兄弟你今日遇見了我,事關我們秦家的少爺和顧六爺,怎麼著我也能想法子給辦成了。”
顧十六道:“哎呀,沈兄,這事辦成了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好兄弟,你是不是認識什麼人能幫我說合?”
沈長樂笑道:“那到不必,書海閣主人是三甲的同進士出身,你知道什麼是同進士麼,雖然比舉人高一等,但卻被一甲二甲的進士瞧不起。有人說同進士就是如夫人,如夫人不就是小妾麼,把進士比作正妻,同進士比作小妾,讀書人刻薄起來厲害不厲害?還有人作對子,說什麼給如夫人洗腳,賜同進士出身。”
顧十六不由得笑了起來,讚道:“若不是沈兄說這些,我這樣的武夫哪裡知曉這些。”
沈長樂道:“不過是在祭酒大人家中聽聞的多些罷了,此人心高氣傲,沒料到發榜時是同進士出身,便不願意入仕被人羞辱,也沒有選官,在京城開了家書肆。他和同批次一甲二甲的幾位進士交好,就重金求他們批註歷代的策文,慢慢生意也就做起來了。你被他這樣針對,無非是他那自命清高的老毛病又犯了。”
說完,就埋頭吃起了面。
顧十六問:“那要怎麼才好?”
沈長樂含含混混地道:“你先將面吃了,我再與你說,面都快坨了,這事保準能辦好,你放心。”
顧十六趕忙拿起筷子,幾口就將面吃完了,沈長樂還有一半沒吃。
“我們這些粗人這麼著習慣了,沈兄見笑了。”
沈長樂吃完了面,懶洋洋地伸了個腰,才道:“你一定是跟著侯爺在軍中養成的習慣,我瞧著許多軍漢都這麼吃飯,不過哥哥勸你一句,現在年輕你這麼著還好,年紀大了,腸胃可就壞了。”
顧十六嘿嘿一笑,眼巴巴地看著沈長樂,等他的下文。
沈長樂笑道:“走,我們找夫人去。”
顧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