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看向二樓,輕嘆口氣:
“我知道鷺鷥的常客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之前受我家的資助,這個可憐的從大山裡面走出來的姑娘,本該有個很好的未來,只可惜我家出事,她為了我,走了彎路,雖說我家不欠她什麼,但說到底,她如今是唯一一個與我相依為命的人了。”
顧北歡點頭:
“我懂。”
白玉突然哽咽,眼裡閃爍著淚花,對顧北歡說:
“很多人質問我,如今我雖然不再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了,但我好歹也是衣食無憂,完全可以讓她過正常人的日子,可是...”
她一度哽咽到不能言語,看似是在跟顧北歡掏心窩子,反倒讓顧北歡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小步。
演戲是需要天賦的。
白玉就是天賦型的選手。
顧北歡從一旁的桌子上抽了紙巾遞給她: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所以請你原諒我,我對你此時此刻的心酸和苦楚,並不能感同身受。”
況且,人各有志。
人各有命啊。
沒料到顧北歡如此的沒有同情心,白玉顯得有些許錯愕,但她很快就又投入到自己的戲裡面:
“哥哥在的時候,我好歹還有個家,哥哥走了,我的家就沒了,無數個親人團聚的日子,我的身邊只有鷺鷥陪著我,但她有她要走的路,有些苦海一旦沉淪,便再也無法脫離。”
顧北歡敢打賭,白玉的這一面,在這世上肯定沒有任何一個人見到過。
這種人其實很可怕,她用自己偽裝的面具示人,當人們突然從某個人的口中聽說她還有另一副面孔的時候。
人們百分之九十九是不會相信的。
這就應了那一句,能說出來的委屈,便不是委屈。
有些人說不出她到底哪裡不好,可她的存在,就很膈應人。
比如白玉這樣至陰難測的人,顧北歡寧願唐影陳默以及王曲兒那樣的人多一點。
但白玉這樣的人演戲,是需要觀眾和舞臺的。
顧北歡讓她上演獨角戲,簡單一句我還有事你請自便,不等白玉做出反應,顧北歡就已經離去。
走過花園,宋幼薇在拐彎處一把拉住顧北歡,並探頭去看了看白玉,小聲問道:
“怎麼樣?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