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許潔癖,不喜歡睡外面的賓館,總覺得很髒。
沈南成默默地聽著,把資訊發給秘書,讓她重新定酒店。
aanda很快回複微信,不確定他說的是南大的新校區還是老校區。
沈南成看著手機一愣,抿了抿唇,動手給許貝貝剝了一隻烤蟹腳,不動神色地問:“一週時間不長,正好可以下班逛逛——就是不知道你們是去的老校區還是新校區?”
“老校區吧。”許貝貝想了想說,“反正是在市中心那個,不知道南興有什麼玩的,到時候再看看吧。”
沈南成點點頭,再次把資訊發給了秘書。
許貝貝見他一直擺弄手機,有點不高興,夾了一片北極貝放進他的碟子裡:“你快吃呀,不要玩手機了。”
“也就是你們小姑娘喜歡吃這些。”
他嘴上這麼說,但還說乖乖點吃掉了。
畢竟難得她肯主動為他佈菜。
兩個人吃了飯,原本準備去看電影。
許貝貝卻覺得有些頭暈,像是喝醉了。
沈南成看著她的臉頰,是要比平時紅一些。
“明明不能喝還喝。”他一邊嫌棄,一邊開車送她回家,囑咐她回去早點睡。
許家附近沒有公共停車場,他停得遠了一些,兩個人慢慢地往回走。
許貝貝喝醉了有些興奮,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路過十字路口時,迎面碰上一群剛下晚自習的學生。
青澀的臉龐三兩成群,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學校的事情。
過了紅綠燈,沈南成忍不住回頭。
看著那群學生,他忽然想起,她以前也總是穿一身校服。
那會兒的小姑娘已經很愛美了,老是嫌棄寬大的校服醜,每次放學回來,非要先回家換了衣服才肯跟他出去。
他就在弄堂盡頭等。
沈南成以前最煩等人,也沒人敢讓他等——除了這個許貝貝。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簡單換個衣服,她也要折騰半個來小時。
後來在異國他鄉,他常常夢到那個時候。
夢裡他站在老弄堂裡,不耐煩地看著手機時間,頭頂是兩邊住家縱橫交錯的晾衣杆,上面飄蕩著各色的床單。
可夢裡面,那個說換了衣服救下來的小姑娘,始終沒有出現。
午夜夢醒,他才明白。
其實他願意等的。
只要她會來,他願意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