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的聲音很輕,乖巧的、被動的選擇接受,讓他好一陣心疼。
“哎——”本來都要掛電話了,為了平復一點點不安,他又多說了一句,“我明天回家就過一晚上,初一就回來了,最晚也是初二一早。”
柯念手中握著電話,並沒有掀起太多歡喜,她低頭沉靜了片刻,回覆著,“好。只是,我可能初二就回研究所了,去替換值班的老師。”
“哦……”原來如此,這回輪到季巖感到失落了。
難不成,這一整年,他們倆都會從最親密的距離中錯過嗎?
這種處境,如何能讓他心安理得的放假過大年呢!
只是放眼看看面前,他仗義的打發走了所有員工,包攬了全部的工作。
包括遊樂場方面明天都全部放假了,而年後一回來又得大張旗鼓的營業,如果他整修不好所有的裝置,怎麼能夠讓局面好起來?
掛掉電話後,季巖又再接再厲,埋頭苦幹,修整那些發動裝置。
他發誓,年後他一定把技術攻破,改進新科技,將原來老的驅動裝置全換了,給遊樂場方面一個成熟高階的產品,
也讓他那些員工好好翹著二郎腿當大佬,而不是像如今的場面,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被揮來喝去,像個廉價的皮條公司。
這個晚上,儘管像之前一樣的把晚飯冷藏到冰箱,並在餐桌上留了紙條。
可是,躺在床上的柯念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明天八點的飛機,那起碼五六點就得準備出門去了吧?
而今晚上他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回來還要收行李,搞不好忙到天亮回來匆匆取幾件衣物就走了呢?
要不她先幫他收拾一下吧?
反正也無聊,柯念麻利的就去季巖房間從衣櫃內收了幾件衣服疊好,整齊的放在床上。
可如此,並不能消除她的心病。
說實話,就算她努力的剋制,也抵抗不了自己的小心眼兒。
明明知道他是要回去陪父母過年,可是想著有可能這個寒假住進了他家都見不著他面的那種心情,是真的越想越難受。
什麼叫最遙遠的距離,那就是兩人明明同住一屋簷下,門對門,卻總是白天黑夜的錯過。
近在遲遲卻對面不相通,想要說話靠留言,想要見面靠拍照。
就連大過年的,結果也會因為年前他的回家,年後她回研究所而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