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著最後一絲理智,翻進了林夢笙家裡的浴缸。
林夢笙按她說的,放了整整一池子的冷水,還把家裡所有的冰塊都倒了進去。
她坐在冷水裡,仍然戰慄不休,臉頰通紅,眼神越來越迷離,飽漲著慾望的顏色,呼吸也越來越激烈。
“你出去,夢笙姐。”她嘶啞的聲音裡,都有著奇異的情慾感。
林夢笙摸了摸她額頭,急得不得了,“白安啊,你這是怎麼了呀,我要不要去幫你買藥?要不要告訴顧先生讓他過來?”
“不要,你出去吧。”
白安推了林夢笙一把,沉進水裡憋著氣。
太痛苦了,全身的血液好像要被蒸發幹,無處宣洩的慾望要把她的身體燒成灰燼,她蜷緊身子翻滾在冷水裡,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模糊間,她看到林夢笙放在洗漱臺上的一把牙刷,掙扎著拿過來,從中折斷。
然後用力地朝自己大腿紮了進去!
血湧進冷水裡,她薄弱的理智不足以支撐她強忍這份鈍痛,失聲哀嚎。
守在門外的林夢笙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聽到這一聲慘叫,再也忍不住,衝進來看著被血染紅的水,又看著白安手裡握著的那把斷掉的牙刷紮在她的大腿裡。
她心疼得跪下來抱著白安,眼淚掉個不停:“白安,白安啊,白安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你別碰我,夢笙姐別碰我,你離我遠一點。”白安綿軟地推開林夢笙,她現在受不了任何肢體接觸或者肌膚相接,哪怕對方是個女人,她也承受不住。
她一點也不想傷害林夢笙,只能讓林夢笙離遠些。
林夢笙退到牆角,不敢再上前,只能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遠遠地看著白安,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拳頭,哭到失聲,等到白安體內的藥性消退。
她不知道白安以前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磨難,才能這麼坦然鎮定地應對各種棘手複雜的情況,也不知道白安的心臟是用什麼做的,才能承受得住這種種。
她只是心疼,特別心疼。
不是白安自己想活成這副強大無敵的樣子的,是她的過往,把她逼得這樣強大無敵。
可是白安,跟自己一樣,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啊!
銘刻在白安體內的殺戮本能,讓白安哪怕是在失去理的情況下,也準確地找到了大腿上的動脈,那一下扎進去,血流得多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