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路過這家店的時候,他突然明白,其實儀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白安幸福。
店裡的人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求婚驚呆了,一邊鼓掌一邊大笑著喊,嫁給他,嫁給他。
只有白安愣在當場,像所有被突然求婚的女孩子一樣,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在遇到顧梟寒之前,她從未想過,她也可以像公主一樣,被人呵護在手心裡,寶貝寵溺得不得了,可以放肆任性,野蠻撒嬌,她以為她這一生都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假如她的人生是一碗苦到斷腸的苦湯,顧梟寒就是她生命裡唯一的棒棒糖。
她看著顧梟寒灼灼的目光,溫柔又包容,堅定又明亮,正緊張地等自己一個答覆。
白安伸手,拿起那枚戒指,卻沒有戴上,只是笑說:“我先收下啦。”
“白安?”顧梟寒不明白白安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是答應了自己,怎麼不說,我願意?
白安拉著他起身,嗔怪一聲,“起來吧,也不怕地上髒。”
顧梟寒低頭看著白安指間的那枚鑽戒,決定不再多想,抬眼看著她,笑道:“我該叫你什麼呢?老婆?妻子?愛人?”
“好肉麻。”白安笑著皺了皺鼻子,又輕輕地喚了一聲,“先生。”
顧梟寒心口一跳,溫軟湧上他心尖,他拉著白安擁進懷中,用力地抱緊。
“先生”是一個很溫柔的詞,但這種溫柔,要從白安口中說出來,才有溫柔的意義。
那是妻子對愛人的雅稱,是帶著微微書卷氣的親暱,是一種剋制體面的愛意。
從來不喜歡講軟話,說情話的白安,用她獨特的方式,告訴顧梟寒,在我的心裡,你已經是我的丈夫,是我這一生唯一想嫁的男人。
幸得顧梟寒是個溫柔細膩,體貼入微的人,要不然,可怎麼察覺白安的小心思?
白安將那枚鑽戒放進口袋,貼身妥藏,纖細腳踝上的腳鏈,隨著她走動的步伐閃著銀色的光,像極了她內心的明亮。
她只是要再等一等,等一切塵埃落定,等所有罪孽得以入土,她才有資格戴上這戒指,胸懷坦蕩,堂堂正正地站在顧梟寒身邊,成為他的老婆,妻子,愛人。
在那之前,她還不夠資格得到顧梟寒這毫無保留,赤誠滾燙的深愛。
她不要依附,不要居下,不要懦弱,要足夠光明正大,足夠勢均力敵,足夠與他相配。
這是她的倔強,更是她的驕傲。
而顧梟寒,等得起。
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白安望著不遠處戲耍玩鬧的孩子,笑著問:“明玉澤最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