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米。
墨鷹在最極限的距離抱住了她,猛地拉開了降落傘。
降落傘搖啊搖,像是一朵可愛的蒲公英在半空中飄飄蕩蕩。
雪雉和銀雀衝出房間,狂奔到降落的地點,巨大的降落傘蓋在那裡,傘下的人一動不動。
他們也就不敢動了。“白,墨鷹!”突然銀雀衝過去,扒拉著礙事的降落傘,小可愛急得哭出來,一邊哭一邊喊:“白,白你還好嗎?墨鷹!你們說話啊!青鴉你快過來,他們是不是出事了,會
不會摔死啊!”
當他終於把那厚重的降落傘掀開的時候,他看到,墨鷹躺在下面,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白安,毫無光澤的藍眼睛,像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直直地望著天空。
白安的臉,貼著墨鷹的胸膛,清晰地,聽得見墨鷹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她動了動耳朵,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笑著問:“這麼怕失去,你在seven唯一的樂子嗎?”
墨鷹抿緊著嘴,不回答。
白安撐著身子想起來,墨鷹卻死死地箍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他一口一口地,把嘴裡的血吞回肚子裡,一口一口地,把當年給過白安的那些絕望黑暗受回來。
白安說:“鬆開。”
不凌厲,不氣盛,不冷漠。
平靜得沒有一點點情緒。
但比過往她任何強硬冰冷的時候,更為傷人,傷得墨鷹無力再去抱緊她。
青鴉悄然地鬆了口氣,繼續擺弄他的手術刀,看了一眼旁邊的手術檯,想來,這裡馬上就要迎來老朋友了。
墨鷹不死,也是重傷了。
白安收拾著簡單的行囊,往揹包裡塞著各種槍彈,又將頭髮高高束緊,提著包便要出門。
在這座他們暫時的基地裡,客廳中正坐著其他的五人,雪雉,銀雀,墨鷹,青鴉,以及黛鶴。
白安走下樓梯的時候,雪雉問道:“白你要去哪裡?”
“散步。”白安說。
“白!”雪雉擋在她身前,“你這是要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