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當林夢笙把這一切出來的時候,她有著比林夢笙更頭疼的麻煩要去處理。
但沒關係,林夢笙那麼勇敢,堅強,決意不再揹負著痛苦和傷害苟活,要堂堂正正地站出來,出那些罪惡,自己就不會阻止她,只會鼓勵她,支援她。
而關於自己這裡的麻煩,她可以自己解決。
雪雉打不通白安的電話,只能打給明玉澤,她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地剋制著哭腔,問著明玉澤,白那個傢伙又在幹什麼,怎麼不接我電話呀?
明玉澤則要掩住失落的情緒,笑著:“我幫你問問顧少吧,估計在加班,他們這會兒出了挺大的事。”
“嗯,拜託你啦,不好意思呀,總是麻煩你。”
“跟我這些客氣話,等著吧,我有訊息立刻告訴你。”
雪雉捧著手機,蹲在法國夜色下的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哭到泣不成聲。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當年白安在華國的福利院,遭遇的是那樣的劫難。
白只跟她,是重病了一場,險些死掉而已。
白沒過,還有性侵。
4:00,白安給雪雉打羚話過去。
“白……”那邊的雪雉已經哭到聲音沙啞。
“嗯。”白安抬手接著雪,雪花一碰到她的指尖就化了,她深深呼吸,吸了一口這凜寒的空氣,“別哭,已經過去了。”
“對不起,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你沒有告訴我,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那些事情你又沒有做過。”白安笑著安慰她。
“現在,你身邊有人陪著你嗎?”
“有啊。”
“誰?”
“雪。”
她的話一語雙關,是飛雪,也是雪雉。
“白,你回來吧,不要再留在那個地獄了,好嗎?”
“快了,等到夏的時候,我們去潛水吧?”
“嗯,好,我等你。”
白安掛羚話,開啟墨鷹發過來的郵件,他是真不會話,真會讓人厭惡,每一封郵件,都只有一句話:接電話,廢話,怎麼,被打擊得站不起來了嗎?
白安吐了口氣,刪掉了郵件,坐起身,拍了拍身上落的雪,對著遠方痴痴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