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顧梟寒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改死宅性子,決定出門“浪費人生”。
白安把這歸功於那晚的酒吧行,讓顧梟寒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他們早起穿行在樹林,白安會惡作劇地踹一腳高大的杉樹,抖落上面的積雪,而下砸在顧梟寒的身上。
然後顧梟寒自然會追趕著白安要揍他,白安就會跑遍大半個樹林,一邊大笑一邊躲著顧梟寒的報復。
兩個人都穿得很厚實,奔跑起來笨拙不堪,時常摔進雪地裡,還都不肯服軟地抓著雪糰子打著對方。
林間的松鼠被驚醒,從樹洞裡冒出來頭,打量著陌生的來客,擺一擺它的大尾巴,又抱著松子縮回去。
顧梟寒改了穿衣的風格,針織衫,長風衣,高領毛衣,毛線帽,羊絨圍巾,每換著花樣來,每一樣他都穿得很好看,像是個生的模特。
就連冰山死人臉,都像是敵不過這裡的積雪皚皚,寒地冬,變得柔和了很多。
後來白安憶起這段時光,也會放下酒杯,認真地,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但顧梟寒會,那是他最愚蠢的一段日子,他錯過了太多。
那時候,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
他們開著車,沿著阿爾卑斯山脈的山腳自駕遊,沒有目的,走到哪兒算哪兒,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看遍湖光山色,盡情享受著上恩賜的好風光。
他們甚至遇到了一場快閃,是個年輕的夥子向他心愛的姑娘求婚,場面很盛大,姑娘的眼淚讓人感動。
白安看著很興奮,跟著音樂跳起了邁克爾傑克遜的經典舞蹈動作。
顧梟寒在一邊一臉嫌棄。
“這麼美好的時刻,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這種欠揍的表情?”白安問。
“幼稚。”
“這叫幸福,跟我讀,幸福!”
“幼稚。”
“顧梟寒,你這個人真的是,一丁點兒的浪漫細胞也沒有,以後跟你談戀愛的女生,太可憐了,我表示深深地同情。”
“誰稀罕。”
……
當然了,當那晚上白安敲開顧梟寒的房門,跟他工作上的事情時,顧梟寒飛快地關掉了那個“情侶之間必做的一百件浪漫事”的搜尋網頁。
然後,狀若無事,非常淡定,極其冰山臉地討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