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卻接住顧梟寒的手,拉著他跳進人群裡。
“你愣著幹嘛,跳啊。”白安拉著他雙手帶著他跳起來。
但顧梟寒實在是根木頭,根本適應不了這樣的場合,尷尬得只想退場。
白安卻不讓他走,來都來了,他難道以為酒吧裡的人個個都是舞林高手嗎,還不是一頓瞎跳,開心了就好?
蹦迪嘛,蹦就完事兒了。
顧梟寒不知所措,連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看了看四周,全是摟抱在一起的人群,反正酒吧狂歡這事兒,甭管認不認識,進了舞池那就全都當成認識。
白安抓著顧梟寒的爪子舉起來,跟著節奏一頓瞎搖,顧梟寒真是白瞎了他今穿得這麼年輕,這麼活力,手腳還是不知道怎麼擺的好。
主要是因為,他平時根本不可能來這種場合,也不常玩這種東西,完全沒個心理準備。
人群越來越多,把白安和顧梟寒越擠越緊,白安不得不鬆開顧梟寒的手,只是儘量跟他站在一起,免得突發什麼意外,她來不及趕到——盡職盡責的保鏢啊。
顧梟寒低頭看著白安笑得彎起來的眼睛,還有跟著dj節奏吶喊的樣子,好似山長水闊,人海擁擠,都化作虛無,萬物俱寂,世間獨得一個白安在他眼鄭
白安隨著人潮轉過身去,背對顧梟寒,顧梟寒看著她的後頸,中間一道微微陷下去的溝壑,毛茸茸的頭髮聳來聳去。
顧梟寒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彎下腰。
輕輕地,輕輕地,輕得像外面飛舞的大雪,像緩緩飄落的羽毛,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後頸。
人潮太擁擠,音樂太大聲,白安不曾察覺,這輕如鴻毛的一個側頸親吻。
那個跟他搭訕過的法國人,此時擁抱著另一個男人,向顧梟寒伸出大拇指。
那眼神分明地表示著,幹得漂亮兄弟!顧梟寒笑了笑,被陌生人看到不可名狀難以訴的情愫,原來是這樣輕鬆,隱入茫茫人海,縱使盡情歡呼,也只像是往大海里倒入一杯水,安靜地消散不見,所以絲毫不
懼。
而那些歡呼,和那杯水一樣,卻是真實存在著的。
縱是心間有驚雷乍響,面如春風細雨潤無聲。
他覺得,他突然也喜歡上了這種喧譁得讓他頭疼的環境。
“怎麼樣,是不是很吵?”白安轉過頭來看著他,大笑著問。
“還好。”顧梟寒。
“難得啊大總裁,你居然不嫌棄?走,我們去喝酒。”白安瘋夠了,拖著顧梟寒往外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