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這是暗示我,還得去求胡青青了;她這樣做,是要因為宋白受傷而報複我嗎?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把眉頭一壓:“那就請宋小姐搭下橋,我去給胡總道歉。”
我剛說完,幽姐猛地拽緊了我的胳膊:“小凡,你說什麼傻話!”
我朝她一看,她拉著臉,眼裡面幾乎噴出火來:“別去!大不了錢不掙了,姐絕對不許你去!”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既暖又苦,但那筆錢是絕對不能不掙的,因為它關繫到她的命運!
此時,因為焦急和傷心,幽姐的臉都有些改變了,眼睛瞪得特別大,裡面充滿驚恐的暗影;她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特別美,但現在,她的臉竟有些可怕了!
我不禁深深望了她一眼,心裡忽地浮現出,她因為還不上貸款而流離失所的樣子,她因為案子瞞不住而被判刑的樣子;涉案一個億得判多少年,我一直不敢查,更不敢想象,她穿上囚服時會是多麼的屈辱和愁苦,我怎麼能允許她去受這份罪呢!
我心裡無比的激動,但同時又很奇怪的寧靜澄澈;我握了一會兒她纖細的手腕,不知該對她說什麼。
看了她幾秒鐘,我又去看宋念玉;出乎意料的,宋念玉正眼神發直,呆呆地盯著我;如果她不是臉上抹了一層薄粉的話,我想她臉色一定很蒼白。
宋念玉注意到我在看她,立時抬起眼來,睫毛顫抖著,等我開口。
我揚了揚頭,故作輕松地說:“宋小姐,咱們明天聯系,有勞了。”
宋念玉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咬著牙說:“好!隨時聯系!”
幽姐早完全呆住了,我拉起她,徑自出了大門。
坐電梯到了塔下,正是夜晚的繁華時刻,人來人往,周圍燈光變幻閃爍;幽姐緊緊抓著我的手,指甲幾乎要把我手背刺破了,她帶著哭腔道:“小凡,你這是幹嘛?你忘了姐說的話了嗎,與其讓你找那種女人,姐寧可去死!”
旁邊又有很多人奇怪地看著我們,但幽姐完全不顧了,她緊緊摟著我的腰哭了,邊哭邊使勁捶打我,一連聲地說不讓我去。
“哎!”我長嘆了一聲,她越是傷心哭泣,我的決心就越是堅定;我攬著她的腰,幾乎是半抱半推的,把她帶到了車旁。
上了車,幽姐撲在我懷裡哭,我摟著她發抖的脊背,咬著嘴唇說:“姐,我從前看過一部電影,美國剛開發的時候,一家猶太人在英國落了難,為了讓父親更好地照顧生病的母親,他們的兩個孩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一歲,決定離家出走,大孩子搭上一艘輪船,偷渡去了美國,你知道他後來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