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這個婕蕪倒是個厲害的。
就這麼一句話,不僅表明了心跡,還將芷蘭也拖下了水。
難怪芷蘭怎麼都不願意和莫琚來唐府,想必是受了周姨娘不少委屈吧。
果不其然,婕蕪此話一出,周姨娘立刻變了臉色。
她雖沒有說話,可看向莫琚的眼光卻明顯得幽怨了起來。
“婕蕪姑娘這是在說誰呢?”莫琚佯裝聽不懂地問了一句,隨即反手給了婕蕪一個巴掌,“大膽!周姨娘雖說出身不高,可她再怎麼樣都是府裡的主子,現在又是皇上親封的三品誥命夫人,你能這般不敬!”
打完後,莫琚又踱步到周姨娘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周姨娘,你悄悄氣,如今你身份高貴,可沒必要為這些丫鬟生氣。”
若論起護短,自然是沒有人能和莫琚相比的。
她和芷蘭情同姐妹,就算芷蘭是丫鬟出生,那有怎樣?
婕蕪蓄意挑事,莫琚卻並不介意火上澆油。
周姨娘因著自己的出生被府中的人看不起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翻了身,竟又讓一個賤丫頭戳中了傷疤,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才不管婕蕪說的到底是芷蘭還是自己,她只知道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洩。她不能打莫琚,更不能打唐雲翔,那這個婕蕪就只能成為成為出氣筒了。
周姨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對著婕蕪就是一頓猛扇,“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一個下人能夠插嘴的?當心我把你賣給牙婆子,讓人變成人人可騎的妓女。”
聽到此話,婕蕪忙跪下哭著道,“夫人明鑒,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啊!”
“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周姨娘只覺得婕蕪那副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異常惹眼,只揮一揮袖子道,“管家,快把她扔到柴房去。”
婕蕪被拖走後,莫琚才上前低聲道,“周姨娘,你可還在為芷蘭的事情怪我?”
周姨娘沒有說話,只撇了撇嘴。
左右皇上都已經下旨了,自己生不生氣又能怎樣呢?
莫琚猜到了周姨娘的心思,柔聲勸道,“姨娘,那芷蘭是個丫鬟不假,可她刺繡女工更是無一不精,並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啊。”
“那又怎樣?丫鬟就是個丫鬟,沒讀過書,更不會寫字,如何能當得了狀元夫人!”周姨娘不滿地說道。
“姨娘,你有沒有想過二弟若是娶了個官家小姐會怎樣?”莫琚本不想和周姨娘說這麼多,可若過不了周姨娘這關,便是嫁過來也難以得到幸福。芷蘭是她的親信,自己又怎麼捨得讓她吃苦呢?
周姨娘白了莫琚一眼,酸溜溜地說道,“還能怎樣?自然是會幫著你二弟,讓他仕途順暢,升官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