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看著司馬畫那不可置信的樣子,眼裡流露出一抹笑意。
“為什麼不可能?”莫琚反笑道,“那麼司馬姑娘,你到底是要不要我們追究這墨的來歷呢?”
“這……”司馬畫茫然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墨,無力地垂下了頭去,“我們、開始吧!”
華山老者見司馬畫不再追究墨的事情,這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當下,他也不好詢問莫琚到底和司馬家的姑娘說了些什麼,只好不聲不響地退到了一邊,細細地打量著莫琚。
而此時,莫琚卻也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墨錠,“司馬姑娘,既然你能用點睛墨作畫,那我是否可以用這畫蛇墨麼?”
“你!”司馬畫皺眉,她雖知道莫琚是在暗中嘲諷自己畫蛇添足,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莫琚沒有當著面罵她,她若真跟莫琚計較起來,只怕別人會覺得她有病吧!
“隨便你!”司馬畫瞪了莫琚一眼,甩袖作起畫來。
華山老者看著司馬畫那比自己還要憋屈的臉,心中快意無比。
他雖知道莫琚從懷中拿出的並不是如真墨,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位晉王妃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聰慧!
許太傅見司馬畫已經開始作畫了,只好高聲叫道,“第四場,畫藝,現在開始!”
言閉,他還用力地敲響了臺上的鑼鼓。
莫琚被這鑼鼓聲嚇了一跳,她抬眼看去,正見那許太傅正吹鬍子瞪眼地看著司馬畫。
那緊皺的眉頭似乎在向司馬畫傳遞著自己的不滿。
然司馬畫似乎並沒有聽見這震耳欲聾的鑼鼓之聲,只拿著畫筆,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許太傅見司馬畫根本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心中暗道這司馬家的姑娘真的是白學了這麼久的琴棋書畫,竟然一點兒都不瞭解大寧的禮儀。
他越想越氣,但他又不能當場發作司馬畫,只好忿忿不平地攥緊了手中的鑼錘。
莫琚見許太傅被司馬畫氣的雙臉通紅,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這許太傅雖然看起來威嚴無比,可實際上,他和鬼面神醫那幾個老頭都是一樣的可愛。
想到鬼面神醫、諸葛先生、韓英傑、外公還有父親,莫琚的眼中便染上了一抹柔情。
她這樣想著,心中便忽然有了思緒。
眼看著香爐裡的香已經燃掉了了一小部分,莫琚便不再耽擱,提筆做起了畫來。
當她觸到筆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此刻,莫琚似乎全然忘記了周圍眾人的存在,更是忘記了自己正在和敵國的姑娘比賽。只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畫筆之上,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鋪在桌案的三尺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