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子傾的眼中便蒙上了一層水霧。
若是從前,沒準子傾真的會看在銀子的份上離開唐府。
可如今,她有了在西域的教訓,便是說什麼也不會再手下忠玉的銀子了。
子傾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忽然就跪了下來。
她怔怔地看著忠玉,口中喃喃道,“少爺,你這是要趕奴婢走麼?奴婢無依無靠,你真的想看著奴婢再死一次麼?”
看著子傾失魂落魄的樣子,忠玉竟有了一瞬間的心軟。
可是想到墨星竹,他終還是狠下心腸,冷聲道,“子傾,我一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和星竹的事情。若非你執迷不悟,又怎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念在你我主僕一場的份上,有些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我唐府是斷然容不下你的。”
說完,忠玉還將自己的錢袋扔在了子傾的面前。
子傾撿起地上的銀子,心中卻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不管怎麼說,那雲萱都是被自己推倒的。
墨星竹若真要追究起來,她是怎麼也脫不了關系的。
若是她真的把自己送進衙門,即便不死,只怕也要丟掉半條性命了。
她之所以纏著忠玉,無非是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這種生活若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自己堅持不懈,她就不信忠玉會不對自己動心。
想到這,子傾便緩緩地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
待她走到門口,耳邊便傳來了墨星竹低沉的聲音。
“若是雲萱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子傾身子一僵,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急匆匆地離開了王府。
待子傾走後,莫琚便朝著雁書使了個眼色。
雁書會意,立刻關上了房門。
“王妃,雲萱她真的沒事吧?”雁書焦急地問道。
“已經無礙了!”莫琚低聲道,“待會你去藥鋪抓點藥,煎成湯藥後讓雲萱服下,三日過後她就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