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仍舊幽幽地傳到了韓景行的耳朵裡,瞬間讓他紅了臉。
如今淑妃被廢,他可不就是個沒名沒分的皇子麼?宮中都說母憑子貴,熟不知這子也要憑母貴。韓景行之所以能不把已經封王的鶴影放在眼裡,就是因為他的生母出身不高。
可如今,自己竟還不如韓鶴影那個賤種!
“初涵說話直,三弟別生氣啊!”韓昊天拍了拍韓景行的肩膀,餘光卻向著夏初涵贊許地笑了一笑。
夏建安落在朱永壽後面,自是心有不甘,他自幼便有武學天才的稱號,若是輸給了出身寒門的朱永壽,他的面子可往哪擱。
想到此,夏建安不由得加快了鞭子,輕輕鬆鬆地又超過了朱永壽。
韓英傑不動聲色地睨了韓昊天和韓景行一眼,又轉而對莫琚道,“看來朕要平白損失五千兩了!”
損失五千兩麼?
莫琚看了看落在後面的忠石,莞爾一笑。
唐忠石雖然落後,可莫琚一看便知,他是刻意地控制了禦馬的速度,不願成為那出頭鳥。
可是忠石素來魯莽,只怕這個主意是忠玉給他出的吧。
忠玉文試前日就已結束,只待放榜了,也不知道這個素通詩書的大弟考的如何了。還有四哥,聽外公說他考的似乎還不錯,只是……
莫琚失落地搖了搖頭,卻又笑著道,“賽馬比賽,講究的可不僅只是速度,這戰略和騎術都是必不可少的。”
夏建安雖然遙遙領先,可他為了贏得比賽卻是完全不顧馬匹所能承受的力道,狠命地抽打著禦馬。
那馬兒開始雖然跑的極快,可眼下卻是後勁不足,明顯得慢了下來。
落在他後面的朱永壽見其速度越來越慢,忙甩了甩鞭子,從夏建安身邊飛躍而過。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在朱永壽超過夏建安的那一霎那,夏建安的馬兒忽然發了狂。
只見那馬兒打了個響鼻,一躍而起,將夏建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弟弟!”夏初涵驚呼了一聲。
夏建安是夏家的嫡子,夏初涵唯一的弟弟。父親嫌棄母親粗苯,早就娶了不知道多少房姨娘,若是建安出了事情,娘親在夏家也算是完了。
後面的貢生見夏建安躺在地上,只好勒緊了韁繩,輕罵了一句“晦氣”,便駕著馬從他的身邊繞了過去。
如此一來,場上剩下的人均被朱永壽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韓英傑微蹙眉頭,朱永壽心術不正,這種人就算是成為武狀元,也是擔不起重用的。
“父皇,求你救救建安吧。”夏初涵強打著精神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跪倒在地。
韓英傑卻恍若未聞,只專心地看著賽場。
終於,那一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唐家的二少爺到底沒有辜負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