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後人?”韓英傑心下一沉,眼中滲出一股濃重的殺氣。
二十年前,鐘離茉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韓永年登上太子寶座,曾派人在韓英傑的飲食裡下毒,令其身體越來越孱弱。好在先皇及時發現了鐘離茉的陰謀,將其一家滿門抄斬,否則,今日的九五至尊恐怕就是韓永年了。
想到這,韓英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鐘離一家早已消亡,又何來的鐘離後人呢?
徐曉曼見韓英傑的神色微變,忙道,“唐莫琚,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娘出生名門,絕非鐘離後人。”
“名門麼?”莫琚嗤笑了一聲,“鐘離家倒也算的上是江湖名門了,且這鐘離家的女兒皆會在右手手腕上刺下圖騰,只要將徐夫人帶來便可一辨真假。”
“來人呢,將徐尚書和其夫人帶過來!”韓英傑冷冷地說道。
先皇推翻前朝後,並沒有苛待當時大臣,而是讓他們繼續在寧國為官。徐平易的祖父便是其中一員,徐平易如果真的罔顧皇恩,私納鐘離後人,韓英傑定然不會饒過他。
由於宮宴剛剛結束,徐尚書和其夫人還未出宮門。只一會兒,便被帶高公公帶到了未央宮中。
韓英傑並為言語,只向高公公使了個眼色。高公公立刻會意,上前掀開了徐夫人的袖子。卻見其膚凝如脂,全然沒有圖騰的痕跡。
“琚兒,這?”韓鶴影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只仔細地盯著徐夫人的胳膊看了半晌,卻也沒發現任何與圖騰有關的東西。
徐曉曼見狀鬆了口氣,上前道,“皇上,臣女愛慕晉王已久,這才想到了用蠱來迷惑墨嬪娘娘。臣女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皇上原諒。可晉王妃卻藉此誣陷臣女的父母,還望皇上明察。”
與此同時,徐尚書也跪下道,“微臣不知做錯了什麼,皇上竟要如此懲罰下官。賤內雖然粗鄙,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可如今這胳膊被一個太監看了去,還請皇上還賤內一個清白。”
徐夫人聞聽此言,也抹淚道,“女子的名節大於天,如今發生這等事情,民婦情願一死。”
墨嬪見韓英傑的臉色越發難看,忙上前打圓場道,“此事是琚兒草率了,還請徐尚書和徐夫人不要見怪。琚兒,還不快向徐夫人道歉。”
莫琚卻只是淺淺地笑了一笑,福身道,“皇上,墨嬪娘娘,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徐小姐為何能扮為水仙姑娘潛入王府麼?”
“你的意思是?”韓英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徐曉曼的臉,又看了看徐夫人的胳膊,恍然大悟道,“易容術?”
莫琚笑著點了點頭,“世人皆以為鐘離家的人極善下蠱,卻不知他們的另一門絕技便是易容之術。”
說完,莫琚上前鉗住徐夫人的右手。只見其輕輕一拉,半寸長的假人皮便被扯了下來。而在假人皮之下覆蓋著的正是與徐曉曼右手腕上相同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