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姬眉眼彎彎,看著這個仍然稚嫩的少年。
明明只是禦天宮女妖的後人,只是飲過幾次她的血而已,早就該被她忘掉才對,然而當她看到一群小妖怪時,下意識就認出了這個記憶深處的孩子。
而且還讓她直接和仙姬闡明瞭主權。
真沒想到呢。
而且看起來這孩子也沒有忘掉她呢……
禦天姬直接伸出食指劃過少年的嘴唇,直白地問了:“陰刀,我很中意你哦,願意讓我手、把、手教你妖術嗎?”
少年低垂著雙眸:“願意的……如果禦天姬的話,想要怎樣都可以。”
他似乎終於鼓起了一點勇氣抬起頭,雙眼中是深沉而化不開的執念和痴迷。
禦天姬曖昧的微笑“刷”一下就不見了,她的食指一下按在了少年的眉心——只需要一用力就能送他去三途川。
禦天姬的表情看起來很不高興:“你是誰?陰刀呢?”
任由誰在發現當自己想要潛規則的時候物件一鍵換人,那都是很掃興的事情。
“我是奈落。”少年大概也明白自己瞞不過大妖的感知,他側過臉靠在禦天姬的手腕上,輕輕蹭了蹭,“我因你而生。”
屬於奈落的妖氣完全不受控制地彌漫開,突破了陰刀的力量,一點點勾纏著禦天姬的妖力。
禦天姬直直看著他,最後收回了手:“原來如此,我原先還以為你變成半妖是因為我的血液的緣故……”
“看起來不是了。”
“但那又怎樣呢?”奈落學著陰刀曾經的樣子,拉住了禦天姬的衣角,“我也是因為你才誕生的啊……禦天姐姐。”
“我也、想要和您學習妖術呢。”
禦天姬百媚恒生地瞥了一眼奈落抓著她一截袖子的,青筋畢露的手。
她並沒有拒絕,而是微微地笑了笑。
隨後禦天姬伸出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
剎那間,豔色的錦帛與雍容的香氣一起消失,那個奢侈靡麗的房間如幻夢一般破碎,留下來的只有無比單調的一個白色房間,和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這一套桌椅堪稱最基礎的款式,毫無花俏和修飾,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四四方方”。
奈落一臉懵逼:“……”
禦天姬又橫了他一眼:“發什麼呆啊……你叫奈落是吧,來啊。”
奈落很丟臉地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
“我教你妖術啊,”禦天姬點了點桌椅,“你不是也要學嗎?”
奈落愣愣地在哪個硬椅子上坐下,雙手放在正方形桌板上,直到桌上出現了厚厚的書卷,他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