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師,我會的。”水鏡鞠躬,“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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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課程結束後,同學們三三兩兩地散了,有的人去了社團活動,有的人提前回家,因為距離畢業還有一年多,課業的壓力對二年級的學生來說並沒有太沉重。
教室裡仍然聚集了幾個人,湊在電視下方看著球賽的錄影。
每逢大型賽事,對洛山這個籃球豪門學校來說都稱得上是所有學生的狂歡,大概洛山籃球隊對他們來說不僅是學校的驕傲,還是寄託精神鼓舞人心的象徵。
水鏡收拾好書包,混在興奮的學生中走出了校門,泉奈已經在樹蔭下等待了。
她乖乖巧巧地走到泉奈身邊,把書包遞給泉奈,接過了泉奈手中的保溫杯,垂著頭一口一口喝掉。
對於泉奈的問題“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殷姝沒辦法說實話。
體力值肯定是不能夠說的,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代價泉奈又一定不會相信,經驗告訴她泉奈並不好欺騙,於是殷姝半真半假地回答:
“我的一部分血肉。”
體力值就是她的壽命,而她真實的壽命絕不是個正常的人類該有的,於是只能轉換一下,改成含糊一些的“血肉”。
為了不造成誤會,水鏡只能夠接著瞎扯,她告訴泉奈,她把自己的身軀煉製成了永生的人偶,雖然看起來和人類一樣,其實是非常不容易死的,損失一些血肉對她來說並不嚴重。而人偶在泉奈的理解裡,就和一些忍者家族用屍體製作的傀儡等同。
這些事情,兩人都沒有當著佐良娜的面談。
泉奈相信了,最起碼他表現得自己相信了,他仍然像曾經在宇智波一族裡處理族務一般,接受新的世界,偶爾也會照顧佐良娜,日常接送水鏡上下學,決口不提他們之間的婚約與感情,從來不問他死後發生的事情。
就彷彿泉奈對死而複生,來到一個與生前截然相反新世界這樣的事情,仍然能胸有成竹、等閑視之一般。
假如不是他私底下瘋狂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知識,常常沉默的話。
泉奈明白他回不去了,於是死後事變得無足輕重;泉奈也懂得琳琅不再像曾經對待丈夫那樣愛慕他,於是婚約也就成了成了一紙空談。
即使他心底也因為來到陌生的新世界惶恐,即使他對滅族在歷史中的宇智波一族刻骨銘心,即使他仍然深深戀慕著琳琅。
理智是刻在他靈魂中的東西。
泉奈想,琳琅大概沒有騙他,她把他複活的確是一個意外。已經不再是人類的琳琅不知道活過了多少年,她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流離失所的孤女,而他仍然是英年早逝的宇智波二當家。
他在原地駐留得太久,久得已經和她不相配了。
他回到她身邊的時機太晚,晚到她放棄了曾經的名字,選擇了全新的“梨院水鏡”。
然而即使她已經放下了執念,即使她已經開始了新生,他終究又回到她身邊了。
琳琅在她全新的人生裡選擇成為一個“普通人”,而他宇智波泉奈,在這個嶄新的世界裡也要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一個能夠站在琳琅身邊的,新的定位。
“我們去買這個吧,也給佐良娜帶一些。”坐在電車上時,水鏡劃開手機螢幕示意給泉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