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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拉錯發現佛祖墓冢 卓瑪擒住流竄劫匪 (2 / 2)

第二天,吃過早飯。噶發和噶木去草甸上清點犛牛去了。拉錯把木櫃子抱在院子,開啟一看,裡面是黃色的貝葉經書。貝葉經是兩千五百年前從印度傳入西藏的,它是用貝多羅樹的葉子製作而成,這種樹葉不僅纖薄柔韌性好,還有經久耐用和書寫空間大等特點。拉錯聽說過貝葉經,但從未見過,今天看著滿箱子的貝葉經,心裡非常激動,他雙手合十拜了幾拜,然後輕輕地把貝葉經取出,一本一本晾曬在院子裡,數數一共是三十二卷。拉錯見箱子底鋪著一塊黃色的綢緞,覺得應該把綢緞也拿出來晾晾,當他揭起綢緞時,發現下面還有一本書。書非常薄,是紙質的,封面上寫著《奉大清皇帝敕令》。

拉錯拿起發黃的經書翻開封面,見扉頁上用藏漢兩種文字寫成:大清皇帝敕令,查羅桑仁欽倉央嘉措,在坐床期間並無大過,念其主政紅宮時,勤政愛民、弘揚佛法,特賜恢復其六世佛祖封號。扉頁後面是介紹倉央嘉措的生平:倉央嘉措出生在南部門隅納拉山下,宇松地區烏堅林村的一戶農奴家庭,父親扎西丹增,母親次旺拉姆,在康熙三十六年(1706)被指定為五世佛祖的轉世靈童……這本書主介紹了倉央嘉措生平,和他遭受迫害圓寂在青海湖畔,最後被清朝政府平反的經過。

拉錯看完後,覺得這本書上的記載和歷史基本吻合,只是這本是寫的更悲壯、更淒涼些。奇怪的是書的最後三頁全是空白的,只有底部有一行字。第一頁寫著:唐古拉神山,腹地藏日月;第二頁寫著:草甸育沃土,河水穿地心;第三頁寫著:殿平齊天地,冢高鎮寰宇。這幾句話是告訴人們,一,在唐古拉山腹地,藏著日月星輝;二,有一塊養育人的沃土,有一條河穿入地心;三,倉央嘉措的衣冠冢就安放在這裡。大致意思是雖然喇嘛廟的規格非常低,但倉央嘉措不朽的精神早已響徹寰宇,流芳百世了。

書中雖然提到了倉央嘉措的衣冠冢,但只有喇嘛廟,哪有衣冠冢?拉錯眼睛緊緊盯著第三頁這一行字,“殿平齊天地,冢高震寰宇”,腦子裡反覆琢磨這句話裡的秘密。中午,陽光直射大地,蓮花谷的溫度陡然上升,小貓也從外面回來了。拉錯把脫下的外衣放進家裡,出來時發現那三頁空白紙上,出現了一些不規則的線條,又過了一會,那些不規則的線條慢慢連在一起,變成了山水畫。第一頁畫的是在茫茫雪山中,有一塊不大的凹陷地裡長著樹木;第二頁畫的是在一塊草甸上有一條河流,河的兩岸有吃草的犛牛;第三頁畫的是一座非常高的冰山,在冰山的腳下有一座房子。

這三幅圖畫的就是這塊盆地,意在告訴人們倉央嘉措的衣冠冢就在這裡。讓拉錯想不通的是,前人為什麼把這三幅圖隱藏起來呢?他把書翻到最後一頁,仔細地看著幾乎佔了一整頁的冰山,除了形容冰山的線條外並沒有特別之處。拉錯細細地檢視每一根線條,看著看著,發現在冰山的中間,有一些非常細小的小點點,說藏文不是藏文,說梵文不是梵文。拉錯又翻看了前兩幅畫,這兩幅畫還是原來樣子,並沒有那些小點點,拉錯再次把書翻在最後一幅圖時,見原來細小的黑點點變成了藏文:衣冠冢,金剛碑。看到這六個字,拉錯如釋重負,激動的流出來眼淚。從這六個字上看,足以說明六世喇嘛的衣冠冢就在金剛碑上。

噶發兄弟二人回來了,拉錯拿著書迎上去:“快看看,我發現什麼了?”噶木見拉錯拿一本發黃的書,問道:“這,這書是哪來的?”拉錯沒有回答,他說:“先別問書是哪來的,你們看看書上畫的圖。”噶發一看就明白了說:“圖上是一座高大的冰山,山腳下有一座房子,這畫的就是咱們昨天去過的喇嘛廟和金剛碑麼。”拉錯指著六個字說:“看看上面寫著什麼?”噶發定晴一看,念道:“衣冠冢,金剛碑。”拉錯又指著下面那一行字念道:“殿平齊天地,冢高鎮寰宇。”拉錯剛一念完,噶發高興地叫道:“這就是說六世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剛碑上。”拉錯笑著點點頭,噶發又翻看了前兩頁說:“這三張圖告訴我們,在神山中,有一塊人能居住的盆地,佛爺爺的衣冠冢在金剛碑上面。”

噶木接過書問道:“兄弟,剛才問你話能說了吧?這書是哪來的?”拉錯指著箱子說:“就在放經書的箱子裡。”噶木聽說是箱子裡找的,有點不相信:“箱子裡找的?不會吧,每次經書都是我曬得,我咋沒有見過這書呢?”拉錯指著牆上晾曬綢緞說:“我把經書都曬完了,見箱子底的綢緞有點潮,就把綢緞弄下來,書就在綢緞下面,我拿出來一看,後三頁是空白的,下面有一行字,我在地上曬一陣,圖和字慢慢出來了。”兄弟倆聽說書上的圖是太陽曬出來的,兩人十分驚奇,噶木說:“兄弟,真有這事?”看著他倆懷疑的眼神,拉錯說:“千真萬確,不信咱們把書拿在家裡,一試便知。”噶發把書拿進家裡放了一會,開啟一看,三幅圖果然不見了。這下把噶發兄弟二人驚得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看著拉錯,拉錯得意地說:“我說的沒錯吧,咱們再把書拿到院子裡,看看圖還能出來不?”噶發又把書拿到院子裡,經太陽一陣爆曬,書上的三幅圖又出現了。

三幅圖徹底征服了噶發兄弟倆,兩人把圖看了遍又一遍。拉錯見他倆在書上指指點點的心裡高興極了,對他來說這本書出現的太及時了,想想自己為了還六世佛祖的清白,從雪域來到唐古拉山,登悔過崖,翻鋸齒山,下象鼻巖,過情人棧道,可謂是一路歷盡艱辛,不辭勞苦啊!這時,噶木叫道:“這圖是用什麼方法隱藏的?為什麼要隱藏呢?”噶木的叫聲把拉錯從思考中拉回來,他指著圖上線條說:“這圖是用黃色的礦石顏料畫的,這種顏料隨著溫度變化而變化,溫度低了就變成和書一樣的顏色了,高了就變成黑色的了。”噶發點點頭說:“對,這種顏料我聽說過,在舊社會,頭人老爺們就是用這個辦法傳遞秘密信件的。”噶木似乎有些明白說道:“是化學反應唄。”拉錯豎起大拇指說:“對對,就是化學反應,噶木哥厲害啊!”噶木不好意思說:“我是在電視上看的,就是那個什麼?對,《走進科學》,還有考古節目叫……”噶發見噶木想不起來了說:“中央十套,《探索發現》。”噶木趕緊附和:“就是,《探索發現》,這兩個節目播放都的奇奇怪怪的事,可好看了。”接著噶木又問道:“畫圖的人為什麼要把圖隱藏起來呢?”噶發說:“是啊,這個地方外人是很難進來的,難道是防我們嗎?”

拉錯看著噶發和噶木焦慮的眼神說:“二位想多了,誰都知道你們的祖先是六世佛祖的追隨者,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拉錯在腦子閃現了出手抄本里描述的畫面,弟悉設計除掉了頓珠姐妹,拉藏魯白又上書康熙皇帝,以不守清規罪名彈劾了倉央嘉措。弟悉瘋了後,拉藏魯白怕頓珠姐妹的魂魄纏他,讓巫師在唐古拉山禳鎮頓珠姐妹的魂魄。拉錯從腦海裡的一幅幅畫面中看出了端倪,他說:“你們知道當初為什麼要在這裡給六世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兄弟倆回答說這裡風水好。拉錯搖搖頭說:“風水好是一個方面,但主要是為了禳鎮頓珠姐妹的魂魄,雖然清王朝給活佛平反了,但佛祖和頓珠的愛情故事,無論是清王朝,還是西藏上層都是不能接受和公開的,這就是為什麼要隱藏圖的原因吧!我想著書人是可憐頓珠姐妹的靈魂被禳鎮在這裡,永世不能超度,成了一對孤魂野鬼。他才用這種方法告訴後人,六世佛祖衣冠冢的位置,這才偷偷地畫了這三幅隱藏圖。”

拉錯的一番話讓噶發兄弟倆十分欣慰,在他們心中六世佛祖就是雪山中的一團熊熊火焰,溫暖了茫茫宇宙,也溫暖了他們祖祖輩輩的精神世界。這才使他們的先輩們堅貞不渝地捍衛六世佛祖的榮譽,心甘情願地守護著六世佛祖的靈魂。噶發的眼睛溼潤了,他說:“拉錯兄弟,謝謝你對我們的列祖列宗的信任,我替列祖列宗感謝你,也替六世佛祖感謝你!”噶發兄弟二人彎腰致謝,拉錯急忙扶起說:“二位哥哥,要說感謝,應該是全藏區的人們,感謝你們的列祖列宗對六世佛祖的敬仰和守護,我也是被六世佛祖的積極樂觀的精神世界,和他對頓珠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吸引來的,我這純屬個人愛好,不值一提。”噶發搖搖頭說:“正是你的那顆虔誠的心,打動了極樂世界裡的六世佛祖,才使你找到了手抄本,找到了我們,找到了這三幅圖,這就是我們要感謝你的原因。”噶木:“兄弟,我哥說得對,這經書我曬了十幾年,愣是沒有發現這本書,你曬一次就發現了,這分明是佛祖在等著你呀!佛國裡講究因果,你熱愛和敬仰六世佛祖是因,發現了這三幅圖就是果啊!”

拉錯被噶發兄弟二人誇得臉都紅了,可他覺得自己的發現比起他們的歷代祖先,在雪山所付出的艱辛乃至生命,簡直不值一提。拉錯立即轉移話題:“噶發哥,從圖上看,佛祖的衣冠冢就在金剛碑上,可圖上並沒有標明衣冠冢的具體位置,金剛碑那麼高大,怎找呀?”噶發說:“在金剛碑四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個臺階,衣冠冢可能在那裡。”“金剛碑上有臺階?可昨天我看金剛碑就像刀削過一樣,光溜溜的,哪有臺階?”拉錯驚訝地問。噶木笑道:“你在冰山根底看當然是光溜溜的,看那個臺階就要在遠處看。”

衣冠冢有了具體位置,拉錯的心激動的砰砰亂跳,他吞吞吐吐地說:“噶發哥,我,我想,上去看看,可以嗎?”噶木沒聽明白拉錯的意思說道:“兄弟,冰山有啥可看的,昨天不是看了嗎?”拉錯聲音壓的低低:“不是,我想爬上金剛碑看看,這能……”儘管拉錯的聲音非常低,但噶發兄弟倆聽的是字字清楚,他倆異口同聲叫道:“什麼?你要上金剛碑?這可是佛祖的衣冠冢呀!兄弟,神靈會降罪於我們的,這萬萬使不的!”拉錯見噶發兄弟倆雙手合十,嘴裡不斷地禱告著:“佛祖啊!請你饒恕我們的不敬,饒恕我們吧!”。過來一陣,拉錯見噶發和噶木的情緒慢慢穩定了說:“二位哥哥,我問你們,當初拉藏魯白為什麼要在這裡給佛祖修建衣冠冢呢?”噶木:“唐古拉山是世界屋脊中的屋脊,只有他老人家配得上長眠在這裡。”拉錯:“六世佛祖是西藏近代史上的一座豐碑,讓他沉睡在這萬籟寂靜群山中再合適不過了,但兩位哥哥想過沒有,佛祖是廢黜後押解京城時圓寂在青海湖畔的,誰敢給一個被廢黜的喇嘛,修這麼高規格墓葬呢?這可不是一般的罪呀!?”拉錯的一番言語點醒了旁邊的噶發:“拉錯兄弟說的對,當時給佛祖修衣冠冢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禳鎮頓珠姐妹倆屈死的冤魂。”拉錯:“嗯,他們就是怕頓珠姐妹倆冤魂糾纏他們,才用佛祖的遺物禳鎮頓珠姐妹的冤魂,讓她們的冤魂得到暫時的安息。所以,這個衣冠冢並不是佛祖真正的墓葬,而是拉藏魯白禳鎮六世佛祖和頓珠姐妹的道場,現在,社會上有些不同的聲音,說六世佛祖拋棄了頓珠,如果我們從衣冠冢裡找到佛祖留給頓珠的信物和信件,就能證明六世佛祖並沒有拋棄頓珠。從而洗清六世佛祖的冤屈,告慰六世佛祖的亡靈,也告慰他老人家所有的信徒們,難道這樣做不好嗎?”

拉錯說完後,噶發兄弟倆陷入矛盾之中,開衣冠冢吧,可作為守墓人,這是違背了他們的祖訓的,不開吧,就拿不出那份信件,也就無法澄清佛祖對頓珠的那片真情。拉錯見他倆左右為難,說道:“二位哥哥,我知道你們為難,畢竟你們的祖祖輩輩守在這裡,就是看護衣冠冢的,現在,讓你們開衣冠冢是有點不近人情,”說著拉錯拿起那本書,指著書中冰山上寫的字說:“這本書是乾隆皇帝御賜的,著書的人偷偷在後面寫了這六個字,就是告訴後來人衣冠冢的位置,他也希望後來人找到那封信,告慰六世活佛的亡靈,要不然他寫這六個字幹嘛呢?”聽完拉錯的分析,噶發兄弟倆覺得有些道理,噶發說:“嗯,既然這衣冠冢是禳鎮頓珠姐妹冤魂的道場,那就應該開啟它,這樣能讓頓珠姐妹的冤魂得到超度,還有那封信,如果真的有,就可以證明六世佛祖和頓珠的愛情是純潔的,忠誠不渝的,讓天下敬仰六世佛祖的人們得到寬慰。”

噶發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說:“如果衣冠冢不是佛祖的墓葬,那他老人家的墓葬在哪裡呀!?”噶木也看著拉錯說:“我哥說的對,他老人家不能沒有個歸宿啊!?”拉錯指著茫茫雪山說:“他老人家的歸宿在雪山中,在青海湖畔,在紅宮,在廣袤的青藏高原上,在每個信仰他老人家的人們的心中。”聽了拉錯的話,噶發兄弟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噶發說:“金剛碑太高了,我們不能貿然行事,得修整一天,好好準備準備。”

天漸漸地亮了,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來到一中附近的早點鋪要兩份早點。不大的鋪子裡坐滿了吃早點的人們,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找了個桌子坐下了。吃早點的人們,有上班的、有打工的和學生。貢布積攢正在吃早點時,看見對面的馬路上過來幾個警察,貢布積攢給丹增尼瑪使了個眼色,丹增尼瑪掏出槍,朝過來民警放了一槍,吃早點人們聽到槍聲嚇得亂作一團,丹增尼瑪大聲說:“要想活命,都乖乖地坐在桌子上。”他又把槍頂在一個民工腦袋上,大聲喊道:“對面警察聽著,別過來,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在開槍了。”警察立即把情況彙報給指揮部。

大街上到處是警笛聲,外圍的警察都往早點鋪趕,桑培和巴桑拉姆也趕過來了,桑培下了警車拿起喇叭說:“貢布積攢和丹增尼瑪聽著,你們被包圍了,請不要傷害無辜的人們,有什麼條件,我們會勁量滿足你們,如果一意孤行,頑抗到底就是死路一條。”貢布積攢聽見警方已經知道他們倆是誰了,正在納悶時喇叭又喊道:“別猶豫了,貢布積攢,我是雪域特警桑培,你應該不陌生吧!你們野狼會被政府取締了,無論你們跑到哪裡,都逃不掉法律制裁,你們現在自首還來的及,別再傷及無辜了,把你們的槍扔出來,爭取寬大處理。”這時,卓瑪和劉偉也趕來了,卓瑪拿起喇叭說:“嘴子,我是雪域民警卓瑪,我們見了好幾回了吧,我勸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別給人家賣命了,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都盼望你回家呢?”卓瑪又對貢布積攢說:“貢布積攢,上一次你躲過我們的抓捕,全靠你母親的運氣,我們知道你是個孝子,請你不要一條道往黑裡走,為了你的母親,不要在傷害無辜的百姓了,快把槍扔出來,爭取政府寬大處理。”

貢布積攢見丹增尼瑪低下了頭,說道:“嘴子,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二哥不怪你。”丹增尼瑪:“我聽二哥的,二哥出去我就出去。”貢布積攢要搖頭說:“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你和我不一樣,政府會寬大處理的。”早點鋪的老闆趁兩人說話,悄悄地拿起一個炒瓢擋在頭上準備往外跑,貢布積攢一槍打在他的腳腕上,鋪子裡的人們聽見槍聲又亂成一團,貢布積攢恐嚇道:“媽的,誰再敢耍花子,下一次就,”他用槍指著自己腦袋說:“噴,一聲。”桑培聽見槍聲知道貢布積攢不會投降,就喊道:“說說吧,你們有什麼要求,我們勁量滿足,但不能傷害無辜的群眾。”貢布積攢:“我們要一輛車,和十萬塊錢,記住,車不要破的,錢不要練鈔幣,那樣,大家都不好看,還有十萬塊錢不多吧,給你們半個小時。”巴桑拉姆:“你提的條件並不高,車現在就有現成的,可十萬塊錢,銀行還沒有上班呢?能不能。”貢布積攢打斷了巴桑拉姆的話,說道:“那是你們是事,就半個小時。”巴桑拉姆見貢布積攢不肯讓步,說道:“好吧,我們儘快籌錢,但你也要講信用,不能再開槍了。”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杜樹庭把吉普車開到離早點鋪五十米地方停下了,他下了車後,手拿著一捆錢。桑培喊道:“貢布積攢,車、錢都到了,你出來取。”貢布積攢:“先把車開過來,駕駛室要靠早點鋪,再把錢捆拆開,弄一沓一沓的,用手把錢沓翻一下。”巴桑拉姆讓杜樹庭照貢布積攢說的做,杜樹庭把車開到早點鋪門口,錢弄成一沓一沓的,讓貢布積攢驗證。貢布積攢讓杜樹庭把右側後車門開啟,他見車裡沒人就讓杜樹庭退到對面去。貢布積攢喊道:“我知道現在有數不清槍口對著我們,我們只想離開這裡,只要你們不為難我們,我們就絕不傷害人質的,如果誰想開黑槍,那就別怪我們沒告訴你們。”這時,普布和康國慶也趕來了,普布接過話筒說:“我是西都公安局局長,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們不傷害人質,我們就放你出城。”

貢布積攢對丹增尼瑪說:“嘴子,先把這個人弄上車。”丹增尼瑪摟著那人說:“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只要你乖乖的上車,我就保你的安全,如果搗亂,別怪我的搶不認人。”那人嚇得趕緊點頭。丹增尼瑪把槍頂在那人頭上,警覺地走出了早點鋪,一把把人質推進後坐上,然後自己也上了車。接著貢布積攢樓著一個小學生也出來了,他一把將小學生推上了車,然後上了駕駛室,一腳油門向北開走了。杜樹庭騎摩托帶著卓瑪緊緊地跟在後面,桑培和巴桑拉姆開著警車也跟了上來。巴桑拉姆見貢布積攢過了西津大橋就用對講機說:“各隊注意了,各隊注意了,嫌犯拉著人質過了西津橋,嫌犯拉著人質過了西津橋,密切注意嫌犯新動向。”巴桑拉姆剛說完,對講機傳來各組回來的訊息:收到、收到。對講機又傳來訊息:“嫌犯來到聚盛路,是否攔截,是否攔截。”巴桑拉姆:“不要攔截,不要攔截,你們擋住社會上的車輛和人員就行了。”

貢布積攢開車來到茶馬廣場時,見廣場和大街都擠滿了攬活的民工們,他對丹增尼瑪說:“嘴子,拿出兩萬塊錢,散在路上,給拿到錢的人們說,到花園一號觀禮。”丹增尼瑪一隻手用槍頂著人質,一隻手開啟箱子,拿出一萬塊錢,用嘴咬斷捆錢紙條,按下車玻璃說:“今天我們老闆家有喜事,把在場幹活的全請了,你們拿上錢到花園一號,完了還有獎金。”說著就把兩萬塊錢全部散在地上。民工們不知道真實情況,以為是有錢的老闆家要辦喜事,需要看熱鬧的人,大夥見錢撒了一地,紛紛上前搶拿喜錢。杜樹庭的摩托被撿錢的民工們擋住了,卓瑪看著貢布積攢開車遠去,氣的直跺腳。這時,值守在路口民警拿著喇叭喊道:“老鄉們,老鄉們,散錢的是犯罪分子,大夥先別搶了,快把路讓開,讓我們警車過去,把他們抓住。”民工們一聽趕緊就把路讓開了,大夥把撿到的錢全部給了執勤的民警。

貢布積攢從後視鏡看到警車被圍得動不了得意地笑了。貢布積攢對丹增尼瑪說:“嘴子,摩托車說好了嗎?”丹增尼瑪:“二哥,說好了,給他三千塊,摩托就停在他家的牆外面。”丹增尼瑪非常佩服這位大哥的詭計,從昨天他倆一到西都,貢布積攢就租了一輛摩托,把西都城市的佈局全瞭解的清清楚楚,還有昨夜出其不意地換房,躲過了警察抓捕,剛才散錢又把警察甩開了。丹增尼瑪說:“二哥,要不是你昨天檢視地形,夜裡換房我們就死定了。”貢布積攢得意地說:“嘴子,要想幹大事,一定要注意細節,沒聽人家說細節決定成敗麼,昨天你還嫌我草木皆兵,你看,今天都用上了吧。吃我們這碗飯的,要是時刻想在蓋子們的前頭,這樣,在遇上蓋子時就能從容撤退。還有就是不要心疼錢,剛才若不是錢,我們能甩開蓋子們嗎?”說著貢布積攢把車開進剛能走下一輛車的巷子裡,他邊開車子邊說:“嘴子,車停下後,我先翻牆過去,看看有沒有情況,你再出來。”丹增尼瑪:“二哥,為了你的安全,還是我出去。”貢布積攢:“別爭了,還是我出去,你還年輕,萬一?你給我裝四萬塊錢,萬一咱倆跑散了,剩下的錢你留著花。”丹增尼瑪把錢裝進了貢布積攢揹包裡。汽車開到了死衚衕裡,貢布積攢用槍砸碎了擋風玻璃,背起揹包跑進院子。院子裡一個男子說:“大哥,摩托車就在外面,油加滿了。”貢布積攢邊跑邊說:“給你一萬塊錢,再買一輛新摩托”說著,他把一萬塊丟在地翻牆跑了。

卓瑪和杜樹庭也趕到了死衚衕,他倆以為貢布積攢慌不擇路把開進了死衚衕,杜樹庭說:“這小子嚇得連路都找不上,看還囂張不。”卓瑪:“雖然死衚衕堵住他們去路,但對我們來說不一定好事。”聽卓瑪一說杜樹庭立刻明白了,說:“這死衚衕太窄了,連車門都打不開,這對我們解救人質非常不利。”兩人正說著對講機響了:“杜樹庭,牆外就是大山,車內又情況不明,你們不要激怒劫匪,他們要跑就讓他們先跑,保護好人質要緊。”卓瑪和杜樹庭下了摩托車,走到離汽車五十米地方停下,兩人隱蔽在兩邊居民的大門口,杜樹庭叫道:“貢布積攢,你們走進死衚衕了,跑不了了,還是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院裡男子聽到警察喊話,才知道剛才的人是幫匪,他後悔叫道:“哎呀,警察同志,剛翻牆跑了一個。”卓瑪一聽就知道貢布積攢跑了,她喊道:“嘴子,貢布積攢把你拋棄了,你別再為他賣命了,出來自首吧!”丹增尼瑪覺得貢布積攢不會撂下自己不管的,可幾分鐘過去了,貢布積攢一點訊息也沒有,這才相信貢布積攢一個人跑了,他噎了一口唾沫,用槍把把中年男子打昏,將小學生一摟走進院子裡。

卓瑪聽到小孩子的哭聲迅速跑進一個院子裡,見隔牆邊停著一輛摩托車,她飛身一躍,右腳往摩托車車座一蹬,左腳踏上了牆頭,然後一個衝刺上了房頂。杜樹庭也從另一個院子後牆爬上了前排房頂。丹增尼瑪摟著人質進院子,見房主手裡拿著一萬元問道:“老闆呢?”房主見丹增尼瑪一手摟著小孩,一手拿著槍,面目猙獰,十分驚慌,他指著牆回答道:“老闆,他,他騎摩托跑了。”小學生見房主哭著說:“叔叔,叔叔,救救我,救救我。”本來丹增尼瑪見自己被貢布積攢拋棄了,心裡非常窩火,見娃娃也開始搗亂了,更是火冒三丈,罵道:“他媽的,你嚎什麼嚎,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早跑了,再叫老子蹦了你。”房主趕緊安慰丹增尼瑪:“哥,這一萬塊錢我不要了,給你,你把孩子放開,翻牆跑吧,牆外面就是大山。”丹增尼瑪用槍指著房主,怒道:“跑,往哪裡跑?”房主指了指大山,怯怯地說:“往,往山裡跑。”丹增尼瑪:“跑進山裡,沒有摩托還不是被大山困死。”接著,他又罵道:“他媽的,還天天說什麼江湖義氣,義字當頭,到了關鍵時候都成了他孃的,騙人的鬼話。”丹增尼瑪看見房主手裡的錢,罵道:“他媽的,你還給老子提錢,就是這錢把老子害了,老子原本是做小買賣的,日子過得還可以,就因為這錢,走向了不歸路。還有老子不是給你三千塊錢,你能把摩托給他嗎?”丹增尼瑪越罵越來氣,他又把槍口對準房主罵道:“你他媽的,為啥?你讓他把摩托車騎走了,為啥?啊?是老子昨晚請你吃的燒烤,是老子給你喝的酒,是老子給你三千塊錢,是不是?啊?”房主見黑洞洞槍口嚇的這哆嗦,嘴裡只會說:“我我。”房主嚇得全身發抖,手中錢被搖得的嘩啦啦響,丹增尼瑪罵道:“哦,老子明白了,他給你的錢,比老子給的多,你就把摩托車給了他,你這個勢利眼,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他媽的懂不懂江湖規矩,是老子先給你的錢,就應該老子先騎。”房主見丹增尼瑪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嚇得把錢往地上一丟,拔腿就往院外跑,丹增尼瑪見房主要跑,抬手就是一槍,房主應聲倒地。

槍響嚇把小學生嚇得哇哇大哭。這時,普佈局長和康國慶副局長也趕到了巷子口,他們看見了卓瑪和杜樹庭藏在房頂上。普佈局長對康國慶說:“孩子有哭聲,證明情況並不十分糟糕,罪犯在一個封閉的院子裡,我們千萬不能激怒他,和他談判。”康國慶:“是,確保孩子,安全是第一位,只要他提條件,放了孩子,我們什麼條件都答應。”康國慶又讓身邊的人說:“把對講機頻率調在13上,不能讓卓瑪和杜樹庭的對講機驚動了綁匪。”

普布拿著大喇叭喊道:“丹增尼瑪聽著,我是公安局局長普布,你的大哥丟下你跑了,他把你拋棄了,但黨和政府沒有拋棄你,現在,我以公安局長的名譽向你保證,只要你把孩子放了,算你自首。如果你不想出來,可以提條件,提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只要你把孩子放了。牆外面就是大山,要摩托車,要錢,我們都答應你。”丹增尼瑪賊心不死,叫道:“我的條件是把巷子裡車的都倒出去,再給弄一輛越野車,倒進來,把後車門開啟。”卓瑪一聽這小子還想跑,就給普佈局長點點頭,普佈局長喊道:“好的,就按你說道辦,只要你保證人質安全,我們也保證你的安全。”接著他用喇叭說:“你快弄一輛越野車,你們兩個把車倒出來,快點。”

桑培從外圍繞到了牆外,從牆縫看到丹增尼瑪摟著小學生。卓瑪和杜樹庭也看見了桑培,三人就用手勢交流如何解開困境。越野車一點疑點倒進了巷子裡,駕駛員從天窗出去了。普佈局長喊道:“丹增尼瑪,車子準備好了,請你信守承諾,把孩子放了,我們決不攔你。”丹增尼瑪沒有回答,他見駕駛員已經走遠就用槍指著地上的房主說:“快點爬到車裡,不然老子打死你。”房主只是大腿受傷了,他雙手撐地艱難地往院外爬,丹增尼瑪摟著學生跟在房主後面往外走。卓瑪給桑培發了個抱孩子的手勢,讓桑培保護孩子,接著又讓杜樹庭吸引綁匪。丹增尼瑪眼睛盯著地上爬著的房主,不知道桑培已經站在了牆上,可夾在丹增尼瑪胳膊中的小學生見是警察,剛要喊叫,桑培趕緊示意他不要出聲。

卓瑪見時機到了,發了個ok手勢,杜樹庭看見訊號,喊了一聲“哎”,丹增尼瑪順著聲音向杜樹庭開了一槍,就在此時,卓瑪縱身跳下房頂,在空中來個大轉體,丹增尼瑪覺得腦後有風,扭頭一看,卓瑪的左腳踢掉他的槍,右腳踢向他的腦袋,丹增尼瑪眼前一黑,放開了小學生,桑培飛身下牆,一個箭步抱走了孩子。丹增尼瑪見卓瑪落地未穩,一隻手撲向卓瑪的喉嚨,卓瑪順手抓住丹增尼瑪的手,右腿一抬,膝蓋猛頂丹增尼瑪的腹部,丹增尼瑪“啊”的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這時,跳在院中的杜樹庭上前,一把擰住了丹增尼瑪的手,將丹增尼瑪的雙手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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