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陳珂住處,得知陳珂剛剛出了府。
莫氏站在院門口,一顆心不知該放哪裡。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但是他們一點都不親近。他還小的時候便被送到公公身邊養了,直至公公去世他才被送回來,沒有朝夕相處的情分,即使是親生的又如何,不過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罷了。
“夫人,如今正值年下,大爺忙也是應該的。我已經跟碧羅打過招呼了,等大爺一回來馬上派人來告訴夫人。現在天寒地凍的,夫人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莫氏身邊的紫月向來是個機靈的,此刻見主子臉上鬱郁之色,出言提醒道。
莫氏拍拍她的手,“你這丫頭真是有顆玲瓏心。”
紫月福了福身,“能伺候夫人是我的福氣,自然要事事盡心盡力,也不枉夫人疼我一場。”
“這兩年我一直在想,大哥兒到這個歲數了還沒成親,通房丫頭總得有的,如今他房裡只有一個碧羅,待他回來我與他商量一下,讓你也去伺候他。”
聞言,紫月羞紅了臉,真真人比花嬌。
陳珂為人穩重,說話做事亦能服眾,這府裡的丫頭就沒有不愛慕他的。只是他常年不在家,就算回來也只是小住,莫氏年年勸他娶妻生子,他都說再等等。奈何老太太在這件事上也站在他那邊,就算莫氏想要施壓還得看老太太的面兒。
對此,莫氏也頗為無奈。
房裡音夏正巧說到這一段,說起前年,莫氏拿了幾位小姐的畫像給陳珂看,陳珂轉眼便送到了老太太那兒,老太太眯起眼看了那幾幅畫像,嘴一撇,說了一句面相難看。從此以後,莫氏再不敢拿畫像到陳珂跟前了。
陳錦聽得有趣,說道:“咱們家人丁這樣單薄,若大哥能早點娶妻生子也是好事。”
音夏說:“我聽服侍大爺的碧羅說,大爺有次酒多了,喊著一個姑娘的名字。”
陳錦挑了挑眉,“莫非大哥已有意中人了?”
“八成是。”音夏道,“大爺在外面走南闖北數年,自是見過無數女子了,就算是有意中人也不足為奇。可憐咱們府上的眾位姐妹們,一顆心早就給了大爺了。”
陳錦笑了笑,“命裡有時終須有。”
瑞兒在旁邊點點頭,“姑娘說得對極了,大夫人房裡的紫月姐姐就很喜歡大爺,但是大爺可能根本就沒記住她。”
音夏輕罵道:“小丫頭懂什麼,也不知你每天都在幹什麼,專聽這些信不得的話。”
瑞兒無辜的睜著眼睛,“是真的,我那天打大廚房那兒過,聽見幾個姐姐在說。”
“這個紫月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也算是得力,聽說大夫人有意將她放在大爺房裡伺候,但是不知為什麼這事一直沒成。”
陳錦嗯了一聲,“前些時候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音夏搖搖頭,說道:“紫月是陳家的家生子,我們雖同為家生子,但自小不在一處長大,所以跟她不是很熟悉,她阿爹是莊子上一個莊頭,也是能幹,只是她阿孃有病,一直在家裡用藥養著。紫月把大夫人伺候得好,上次雖是她說晴雨沒了,但在她之前,這事兒許多人也都知道了。所以暫時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問題。”
陳錦沉默片刻,說道:“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頭,想要爬上大爺的床,自然是要對夫人盡心盡力的。這樣的人不笨,所以有時候會很危險。”
“姑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