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鹽坊一案在城中傳了近半個月,不用人去說,皇上的暗衛早已查明那私鹽坊到底是誰所有。
元樺自是龍顏震怒,急召元修入宮,大大訓斥了一番。
元修跪得端正,頭低垂著,當真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謙遜模樣。元昀和元徵均在側旁,將他的狼狽樣子看了個一絲不漏。
從前元庭還在時,元修倒時常同元庭在一起,元徵還跟他一同喝了幾回酒,自元庭死後,兩人私下裡連面都沒有見過。
加之元修想娶陳錦一事,讓元徵心裡很是不痛快,這時候也不幫他求情了,連假模假式都懶得做。
私鹽坊本是元昀的人查出來的,此刻也是作壁上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元樺訓了整整半個時辰,說得嘴都幹了。
王公公送了參湯進來,“皇上,喝口參湯吧。”
元樺瞪著元修,厲聲道:“我從不在意你生母的身份,總以為這些年來你早已是個合格的太子了,沒成想你竟做出這等事來,實在是叫我失望!”
元修終於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父皇疑我,恐怕我說再多也是徒勞的。”
元樺冷哼了一聲,“難道我還冤枉了你?!我看此次最冤枉的,恐怕是四太子妃的父親,好好的一個商人,竟被扣上了這樣的帽子!”
元徵說:“父皇明查。”他身份敏感,此時也不宜多說。
元修看了元徵一眼,又看向元昀,輕聲道:“私鹽坊確與兒臣無關,不過是有人存心陷害罷了。”
“陷害?誰會陷害你?誰敢?”元樺身子前傾,看著元修,顯然不信他這說辭。
元修道:“事已至此,兒臣只能自證清白。”
元樺不氣反笑,“我倒要聽聽,你要如何自證?”
“請父皇摒退左右。”元修本是跪著的,說話時突然整個趴俯在地上,拿出十二分的誠意。
元樺依言將房裡的宮人全部撤走,“你說吧,如今這裡只有你我父子四人。”
元修沒有起身,臉朝著地面,聲音慢慢傳來:“因兒臣得知了二哥的秘密,所以二哥為了滅口,故而陷害兒臣。”
元樺聽得眉尖發顫,“什麼?你說元昀陷害你?”
元昀平日裡溫和慣了,這時候也急了,忙走到禦前跪下,“兒臣冤枉!”
元樺抬手製止他繼續往下說,只一味看著元修,“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