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跪在屋子正中央的陳茵,這才向陳知川和陳夫人請安。
她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眾人心下似乎都是一驚,看見她時,神色各異。
陳夫人看見陳錦,原本蒼白的臉才終於回複了一絲血氣,朝陳錦道:“囡囡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陳錦說,“大姐怎麼跪著?”
陳夫人一噎,看向陳知川。
陳知川臉色不比陳夫人好,一半是痛心一半是震怒,聽了陳錦這話,他氣極反笑,“她怎麼跪著?你問她!”他是在說陳茵,目光卻落在陳夫人身上,雙眼裡似迸發出毒針,一根根紮在陳夫人身上。
陳夫人囁嚅著說不出話。
彷彿已經預設了陳知川的控訴。
陳錦扶著陳夫人的肩,轉向陳知川,冷聲道:“阿爹這是什麼意思?”
陳知川冷笑道:“我兒子好端端地沒了,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陳錦心中一驚,立刻想起了陳茵說的那些話。
但她到底沉穩,臉上仍是不動如山的神情,“葉姨娘的孩子怎麼會沒了?可查清楚了?”
“再清楚不過了。”
陳知川額上崩起幾條青筋,這讓他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怕。
陳錦感覺到陳夫人發抖的身體,手掌輕輕地在她肩膀摩娑兩下,說道:“我還不清楚。”
陳知川眯眼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阿爹可是懷疑葉姨娘的孩子是遭人暗害?那麼,證據何在?”
她替元修審過很多人。
這些人中有的是確犯了事,有的則是真無辜。
她的作用便是讓這些人供述,無論清白還是不清白,只要他們說出她想要的,便能活命。
她太清楚這些手段了,所以面對陳知川時,也毫不退怯。
“證據確鑿,不需要再向你解釋。”
陳知川一揮手,很是不耐地說。
陳錦道:“阿爹想要如何處置?”
陳知川右手狠狠地握著圈椅扶手,冷漠地開口道:“逐出府去,永世不得相見。”
“不如移交官府更妥貼。”陳錦提議。
陳夫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眼裡還有未來得及掩飾的淚水,“囡囡……”
陳知川皺眉道:“家醜不可外揚,如何能移交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