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湊過來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徵戰幾人回?”
“好霸道的詩句。”音夏也湊近過來,同瑞兒往那宣紙上看。
前人留下的精粹,配上陳錦筆走龍蛇的字,令觀者內心激蕩,動容不已。
“姑娘的字同從前差別好大。”音夏突然說道。
陳錦心裡一顫,臉上還維持著平和,“近來練劍,對練字有了些新的領悟,今日便寫出來給你們看看。”
音夏看著她,點了點頭。
心裡其實是有些弧疑的,常言說字如其人,一個人的字跡發生了變化,能說明很多事情,但又不能說明什麼。即使證明瞭些什麼又如何,無論她是誰,她的言行舉止,為人處事都是自己熟悉的,這就是陳府的二姑娘,陳錦。
音夏轉開話題:“不知姑娘要吩咐楊安去做什麼?”
陳錦說:“晚些時候你讓他來見我。”
“是。”
上午陳玉陳雪兩姐妹在院子的廊下看書,她們天賦是極高的,去年家裡的先生明確說沒什麼可教她們的了。陳三叔雖然高興,但也愁啊,他請的已是徽州最好的先生了,若是教不了的話,那隻能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所以陳三叔才藉著這次機會將她倆送進京來,借住在陳府裡。
雖說也怕女兒們寄人籬下受委屈,但比起學本事來,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私底下也與陳知川聯絡過,說起自己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又說起自己那不爭氣的長子,哀嘆連連。
陳知川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膝下無子。
一聽陳三叔抱怨自己的兒子不成器,一邊勸慰,一邊心裡又有些惡意的高興起來。看吧,你就算有兒子又如何,不也還是不如女兒嗎?
陳知川十分爽快的答應了陳玉兩姐妹暫住西府的事,陳三叔不由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陳知川不答應。不為別的,就如今老夫人剛剛故去,他便帶著女兒們來了,這不是添亂嗎?但是為了自己的衣缽以後有人承繼,陳三叔就是厚著臉皮也得把話說完。
陳三叔相信兩個女兒在這陳府裡能學到常人學不到的東西。
因為跟在陳知川身邊,本身就是一項學習。
那些為商之道,生意之法,是外面多少人求之不來的機會。
陳三叔已經做了決定,便將女兒交到陳知川手上,成龍成蛇也端看她們的造化了。
與陳知川詳談甚久,第二日,陳三叔滿意的帶著長子與其他兩房離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