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卻不肯罷休,堅持道:“我一定要知道。”
“有些事我可以替姑娘辦成。”元徵將茶盞端在手裡,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英挺的眉微微皺著,彷彿正在感同身受她的痛苦,“望姑娘能信我。”
他這話似乎讓陳錦感到意外。
她眨了眨眼,眼底浮起一些笑意,淺淺的,像飛鳥過後湖面留下的水紋,蕩幾圈便自動散了,“公子如今身處這皇城內院,該知道,唯有信這個字不能輕易許諾。”
“我知道。”元徵說,“但我希望姑娘能信我。”
陳錦笑著反問:“為什麼?憑什麼?”她平和慣了,此時這樣發問,倒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兩個問題,都不好回答。
元徵沒有猶豫,說道:“我以為姑娘與我早已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該有信任嗎?”
“公子與陳錦本不該有交集,更不能做朋友。”
“為什麼?”
陳錦想了想,言簡意賅地回答道:“位置。”
元徵明白她的意思,忙道:“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陳錦說,“除非公子想娶我。”
元徵一怔。
陳錦看著手中茶盞,徑直道:“我與公子,地位懸殊,有如雲泥,這樣的兩個人交往甚密,難免引人猜忌。公子是皇上最愛的兒子,將來勢必會繼承大統,而陳錦出身商戶之家,與皇親貴胄之間終究隔著不少的距離。我不想因為我的關系,給整個陳家帶來變數。”她停下來,轉頭看向沉默的元徵,“我這樣說,公子可明白?”
元徵手心裡冒起了汗。
他知道這是因為緊張。
方才陳錦說他想娶她,確實,他挺想娶她的,但是一直沒敢貿然開口。
畢竟,細算起來,兩人才認識沒多久的時間。
如今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元徵覺得自己要趕緊接住,否則時不再來。
他暗自吞了口口水,看著陳錦,認真其事的說,“若我說我想娶姑娘呢。”
陳錦挑起眉頭,似乎對他的話並不意外,只道:“但我如今還不想嫁。”
“姑娘何時想嫁了,便告知元徵,”元徵眼裡泛起星光,嘴角含著笑,“元徵定第一個上門來提親。”
“好。”
他二人用稀鬆平常的口氣,便將這等終生大事定下了。
全沒有其他男女的浪漫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