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傾盆大雨過後,本是要涼快下來的天,卻又開始熱了起來,京城外趕路的行人,走出不遠就不由得汗流浹背,只得在古道邊的涼亭內買碗菊花茶小坐消暑,這秋老虎也果真是厲害的很。
京城中駛過一駕不起眼的馬車,待出了城門,一雙玉手掀起了車簾,馬車中的美人似是有些留戀地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京城,最終輕嘆一聲,將車簾放下。
京城內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城中百姓也同往常一樣,坐在一起說起了家常,這就又說起了皇宮裡的事兒,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當今皇子的生母宛嬪娘娘,不知怎麼的得罪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將她趕出了宮去。
這其中緣由也是眾說紛紜,但始終也無人知曉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有一人正坐在茶樓雅閣內靜靜地聽著百姓們的交談,隨後隨手一撥琴絃,原本喧鬧的人便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們知道那位高深莫測的琴士又出現了,他曾彈出數首出自清平公主之手的曲子,那琴聲猶如流水傾瀉,令人如痴如醉,但卻始終並未有人層見過這位琴士的真容。
對於那神秘琴士的身份,也是眾說紛紜,不少人都認為此人必然是與清平公主有些關係。
白景離撫著琴絃,看著樓下眾人,唇邊帶著一抹笑意。他近日來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兒,比如京城內多了一些江湖人士。
在朝堂待久了,偶爾看到這些人,也有些好奇,他自幼便讀過中原的書籍,對那傳聞中的中原武林,也極為有興趣。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眾人都還在那一場幻夢中未曾醒來,那神秘的琴士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白景離將要回到皇宮時,卻在宮外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那張絕美的臉,京城中再無他人,不正是那消失許久的秀陽縣主?不過也不知為何,如今的秀陽縣主看起來卻不如往日那般了,臉上似乎帶著一些蒼白?
不過二人並無什麼交情,白景離也並未出聲喚她,而是進了宮,徑直去了養心殿。
皇帝為了不讓他整日亂跑,曾下令讓守衛不許放他出宮,但後來才察覺此舉並無什麼用,只要白景離想出去,就總有辦法可以出去,皇帝也索性就隨他去了。
近日朝中並無要事,不過也不知為何他的小皇帝看起來心事重重,待他跨入養心殿,便瞧見小皇帝盯著一本書,若有所思的模樣。
看見白景離回來,皇帝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白景離還未走到跟前,皇帝便扔出了一道皇令,“接旨吧。”
白景離笑著接過,那繡著金線的聖旨上赫然寫著要封他為郡王之事,白景離挑了挑眉,原先小皇帝就曾與他提過此事,只不過沒想到如今他又想起。
白景昔抬眼看了看他,說道,“怎麼,還不跪下謝恩?”
白景離含笑走到他跟前,吻了吻他的唇,在他耳邊低語道,“臣,多謝皇上聖恩。”
就知道他會來這一套,白景昔也懶得計較,又看著那本書有些入神。
白景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本書模樣有些破舊損壞,似乎是前朝之物,他又看向皇帝,笑著說道,“皇上可是有心事?臣願與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