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的信鴿落在白景殊的手上,是夜影衛的來信。白景殊將信鴿腿上的信件取下,信鴿撲了撲翅膀,便飛到一旁的簷角上,用喙啄了啄羽翼。
起初白景殊神色如常,只是看著這信中所數,面色越發凝重起來。隨後他快步走近書房,抬起頭負手看著書架,待片刻之後他從書架之上取下一本古書,快速翻閱之後,卻發覺這並不是他要找的東西。
白景殊隨意地把那本書當回原處,又從中取出一本,粗略看過也並非這本。一時間有些心煩意亂,取出許多書來看,卻都沒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冷靜了片刻之後,白景殊叫來下人收拾著方才被自己翻的凌亂的書房,快步前往書房前不遠處的藏書閣。
藏書閣一直都是白景殊極為重視之地,閣內有數萬藏書,也曾下令閒雜人等不可隨意來往此地,但即便是鮮少有人來到此處,但依舊一塵不染。
推開房門,藏書閣的管家一眼便瞧見站在門口手中握著一把摺扇的景王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白景殊走進其中左右看了一眼,便說道,“給本王找出所有關於西南蠱術的書。”
雖然不知王爺命他們找這些書何用,不過向來世人對西南之地所記載就甚少,更不必說這一向神秘的蠱術了。管家叫來幾個書童,沒過多久便把藏書閣中所有關於西南蠱術的書給找了出來,送到了書房中去。
即便是世人對西南蠱術所記載不多,但放在一起,也看似不少。白景殊看著跟前放著的厚厚一摞,坐在桌前的軟墊中,耐心的一本一本地翻閱了起來。
這一座就是從晌午到日落之時,書童輕手輕腳地為他點上一盞燈,他也渾然不知,只是仍是極為耐心的翻看著面前的書。
言慕玖一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專心致志的白景殊,方才在別處未能尋到他,便知他一定是在書房,只是聽下人說王爺一直從晌午進了書房就沒再出來,仍是有些好奇他究竟在做什麼。
看著他如此專注,言慕玖也並未出聲打擾,他坐在一旁,託著下巴看著他看書,竟然覺得有些賞心悅目。
許是坐的久了,白景殊感到脖子有些痠痛,便放下了的手中的書,輕輕揉了揉脖子,這一抬頭,才看見一個大活人坐在一旁。白景殊忍不住問道,“何時回來的?怎的也不叫我一聲?”
言慕玖笑了笑,走到了他身邊,手法極為嫻熟的替他捏著脖子,力道也恰到好處,一邊捏著,一邊對他說道,“一進門就瞧見王爺專注的很,就不忍出聲打擾。”
無意間瞥見他桌上放著的一摞書,言慕玖有些稀奇地說道,“只是不知王爺何時對西南蠱術如此感興趣了?”
“此事……說來有些蹊蹺。”白景殊看了看那仍未看完的書,回想著方才夜影衛的來信,對言慕玖說道,“蜀地近來時常有百姓失蹤,而那失蹤之處名為不歸山,後來曾有人說在山中見到了他們,而他們都成了……怪物。”
“怪物?”言慕玖不禁蹙起了眉,光是聽白景殊這麼說,他便感到一絲不詳。
“是。他們渾身發青,雙目無神,就像是一具具走屍一般,且身上有劇毒兇悍無比,當地人把此種怪物稱之為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