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戰火連天,白景殊坐在書房中看著窗外春花掛上枝頭,這麼多日過去,還沒有秀陽的訊息,京城中已是找遍了,秀陽並不在京城,她究竟是去了何處?
就連他傳去給夜影衛的書信都未曾得到回信,這著實有些不應該,想到這兒,白景殊的心就被揪了起來,秀陽若是出了什麼好歹,他便會更加愧疚。
心緒越來越亂,如今世道也亂了,秀陽一介女子在外,也不知是不是孤身一人,出去那麼久竟然也不跟誥命夫人通個信兒。
軍營中言慕玖正沉默著看著封在劍鞘中的絕世寶劍,陳亮走過來看著言慕玖對劍發怔,便大概知曉了他在想些什麼,便說道,“就那麼渴望戰場麼?”
言慕玖回過神來,看著陳亮走了過來卻搖了搖頭,“並不是,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
“你是說五年前你遠征那次?”陳亮問他。
言慕玖點了點頭,一邊想著一邊說道,“那時年少輕狂,也無所顧忌,只覺得若是能戰死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不過如今我卻不這麼想了。”
陳亮摸著硬邦邦的胡茬兒,嘆了口氣,安慰道,“自然是不同的,那時候你覺得沒什麼怕的,現在你怕回不來,因為還有人在等你回去。”
言慕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那時候的他,以為普天之下他也無所牽掛,孑然一身倒也是自在,可如今他卻有了顧忌,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拘無束。
或許是說的事有些過於沉重,陳亮拍了拍他的背,嘿了一聲,說道,“要不老子怎麼不成家呢?女人影響我戰場上的判斷。”
言慕玖白了他一眼,也懶得拆穿是因為沒有姑娘看得上他。
看著言慕玖的眼神,陳亮自己到先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哎,現在想這個就是徒增煩惱,再說了,咱們也不一定得去戰場,去了也不一定是送死,說不定那姓姜的就把北牧給打回去了,你煩什麼呢?”
聽陳亮這麼一說,言慕玖倒是打起了精神,確實如此,就算上了戰場,也不是去送死,或許是因為白景殊,自己也變的多愁善感起來。
軍營中上下也都知曉了北牧大軍突然襲擊之事,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看到陳亮便忍不住問道,“副將!咱們什麼時候上戰場啊!看我把那北牧打的落花流水!”
陳亮看了他一眼,笑罵道,“練你的槍去,該你上戰場的時候肯定少不了你的,老子也想把那北牧打的跪地求饒呢。”
他們說起這個,將士們一時間士氣高漲,他們許多兄弟親人,都是死在北牧人手中,他們等復仇之日等了很久了,若是有一天能正面跟北牧戰個痛快,那該是一件多麼爽的事!
言慕玖靜靜地聽著,他深知他們心中都壓著對北牧的怨氣,只待有一日,能親手斬下那阿爾泰的頭顱,用他的血肉祭奠大堯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再等等吧,看看戰況究竟如何。
這一刻,言慕玖又十分想見到白景殊,便提前策馬回了景王府。白景殊這幾天一直愁眉不展,言慕玖也知道是因為何處都沒有秀陽的下落,為了不讓白景殊心煩,他也請了曾經江湖上的一些老朋友幫忙,可仍然一無所獲。
直到看到言慕玖,白景殊的眼中才有了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