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殊在馬車端坐著,手中的扇子被緊緊攥著,直到車幔被掀開,他拿著扇子的手才微微放開。
“景王爺,久等了,”言慕玖一襲淺藍色錦繡雲紋裳,腰間的墜子是朵白玉的並蒂蓮,一枝雙生,相得益彰。
“無妨,”白景殊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方華貴氣,是誰都比不上的儒雅俊秀。
馬車一路飛馳而去,兩人在車內一路無話,白景殊目光微斜,打量著言慕玖。
言慕玖是孤兒,但並非生來就是孤兒,官宦子弟突遇變故,若不是得貴人相助,此生就要老死於寧古塔中了。
白景殊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了,言慕玖一直就是這樣,建功立業是大堯的悍將,人品口碑皆是他比不上的好。
“你看我做什麼?”冷冷的男音自面前響起。
白景殊猛地抬起頭,險些親在了言慕玖的臉上,那人不知什麼時候靠了過來,長長的睫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中充滿戲謔。
“想一些陳年舊事,”白景殊不自然地將臉歪過去,耳垂染上了紅暈。
“關於我嗎?我小時候可沒什麼好事情,是你這種嬌生慣養的王孫沒辦法體會的,”言慕玖譏諷的扳過他的臉,一字一句道:
“景王爺,我吃過的苦,是你想象不到的。”
白景殊張嘴想說些什麼,嘴型變化了幾次,最終只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馬車驟然停下,兩人一起往後花園走去,今夜既是家宴,便少了很多規矩與禮節。
“皇上駕到!太皇太后駕到!”
兩人剛剛落座,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便響徹大廳,眾人紛紛起身叩拜。
“平身吧,家宴,不要這般拘束。”老婦人的聲音似乎透著些許疲憊,但仍聽出語調輕快,好像很開心。
老婦人身邊的黃袍青年四處張望,一眼便看到了桌前的白景殊,眼睛笑眯眯的幾乎彎成了月牙。
“呵,”言慕玖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酒,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你不開心?”白景殊問道。
“羨慕景王爺有人疼愛,而我孤苦伶仃,”言慕玖又倒一杯,烈酒入喉,染著一絲辣意。
“你已是我景王府的人,是景王府的主母,我與王府上下都會疼愛你,”白景殊皺眉,將他手中的酒杯按在桌子上。
言慕玖一挑眉,收回了手,對著白景殊勾勒嘴角道:“你皇弟要過來刁難我了。”
白景殊一抬頭,黃袍青年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明明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臉,看向言慕玖就變得陰沉道:
“你為何還夜夜睡書房?是不滿意朕賜的這樁婚事?”
“臣惶恐,景王爺對臣撫卹體貼,臣自是不勝感激,”言慕玖跪在地上無半分驚恐之意,“只是微臣最近惹景王爺不開心,這才被趕去了書房。”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惹皇兄不開心!”皇帝氣得直髮抖,指著言慕玖道:“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東西了!你知不知道......”
“皇上!”白景殊突然打斷皇帝的話,一字一句道:“閨房之樂,便於此處,還請皇上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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