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法名智空的迎客僧,按大房奶奶的名頭找到秦淮和鐘信時,略怔了怔,一雙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似乎沒想新大奶奶竟然是一介如此俊秀的男子。
待他反過神來,忙臉上堆笑,主動上前帶路,七拐八繞,一直走到別院最靠裡的一個院落,竟與其他人的住處相距甚遠。
見秦淮面露猶疑之色,那智空忙笑道,“奶奶這住處是仁大爺特意捎話過來,讓我們專備的,雖說略偏了點,但卻極是幹淨別致,奶奶看了便知道了。”
秦淮聽見鐘仁捎話一事,不由心中一緊,下意識瞥了眼鐘信,卻見對方正拎著幾件行李,躬著腰身,臉上全無異狀。
秦淮無柰,只得跟著智空前行。
待三人進到院中,才見這小小的別院果然別有洞天,竟是花木蔥籠,芳香四溢,尤其門口一副枝葉繁茂的葡萄架,延延展展,將夏日黃昏時的那股子炎熱遮了去,整個庭院當真清幽得很。
二人跟著智空進到房舍中。
那房間顯是精心收拾過,幹淨利落不說,似乎還新添了些用品,雖比不上鐘家的豪奢,卻也算頗用了些心思。
秦淮留神看了一下,這房舍中間一個門廳,除了他們進來的正門,屏風後還有一個後門,此時已經落了鎖。
門廳左右各有一間臥房,臥房裡面,又有一間小小的套間,竟和家裡的臥房有些相像,也是放置著浴用的傢什,便是洗浴之處。
而門廳的大門關上後,兩間臥房自成天地。
是互不相幹,還是暗通款曲,便全憑房中人的心意了。
那智空和尚極是熱情,不僅主動上手幫著安放東西,還笑著向秦淮介紹起附近的景緻。
想來他也知道鐘仁在鐘家的地位,故而又主動打聽了幾句大少爺因何未至,待聽得鐘仁忙於公務不得前來時,一雙眼睛精光暗閃。
秦淮一邊和他寒暄,一邊將一些隨身物品放在床頭。
他在房內走動,那智空的一雙眼睛,便一刻不離他長衫下修長的身段。
在看到他眉梢的胭脂痣後,更是盯著看個不住。
直到再無什麼閑話可說,智空才有些不捨地告辭而去。
鐘信在那和尚停留期間,也一直忙碌著。
到這會子,他已將秦淮的行李安頓好,放下臥室的窗簾,將室內備留的檀香在爐內點著,再尋出熱水瓶,為秦淮洗燙茶杯,沖水泡茶,一時間手不得閑。
時值仲夏,雖是入暮時光,亦是暑氣難消。
秦淮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輕搖著隨身所帶的摺扇,一雙眼睛盯著鐘信忙碌中佝僂的身影,面上看似安靜,內心卻翻江倒海。
這一路上,他都是在暗暗焦慮中度過。
身上沒了守貞鎖的束縛,本應輕松愉悅,卻因著鐘仁臨行前幾近直白的暗示,而愁緒滿腹。
這變態的鐘家大少其實說得已十分清楚,這兩日在寶輪寺中,自己不用顧忌身份,也不用守什麼貞潔,唯一要做的,便是把鐘信勾引上手。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