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了。昨晚我睡得不好,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監獄裡是不容許關燈的,所以我被燈光照得幾乎沒有睡覺。
起來後先是疊被,洗刷,吃飯。然後我們被分成了幾個組。由小隊長帶著去了監獄裡的工廠。
我和羅逸沒有分在同一個地方,而是和小刀分在了一起。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工廠,其實挺簡易的。就是幾臺機器,加上犯人和教員。
我主要負責踩縫紉機,做衣服。說實話,我從來沒接觸過這些,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看來只能靠別的犯人教我了。
教員把我教給了一個老犯人,又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新來啊?”老犯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個頭比我還大,身體看起來比較強壯,就是表情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很平淡。
我點了點頭。
“犯的什麼事?”那個老犯人正在修理著機器:“這些機器都年代久遠了,監獄也不給換,經常壞,壞了還要自己修。你以後也要學會修這個。”
“防衛過當,失手殺了人。”我頓了頓,然後說:“還要麻煩你教教我。”
“沒事。”他一邊要我遞些小工具,一邊說:“在監獄裡都是苦命的人,互相幫助也是應該。”
我看著他熟練地修著機器,就知道他在裡面待了不少年了。
“請問你怎麼稱呼?”最起碼我要知道怎麼去叫眼前的這個人。
“叫我王叔就行了。”
其實,現在我感覺監獄裡和社會上差不多。都要幹活都要搞好人際關係。
“在這裡幹活給錢麼?”我看著他的後背問。
“錢?”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要了一樣工具,才說:“有的地方給,但是很少,很少。而我們這兒,別說錢了。如果你幹不完規定的活,還要捱揍。其實被揍一頓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沒有辦法減刑,所以很多的犯人都是拼命地幹活,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減刑,早點離開這個一分鐘都不想待的地方。”
我答應了一聲。看樣子我也要拼命地幹活才行,爭取早點減刑,早點出獄。
“修好了。”他擦了擦手上的油,回頭和我說:“來,我先教你怎麼用縫紉機。”
王叔一邊手把手的教我,一邊告訴我監獄裡的一些忌諱的事情。
第一,少說話都做事。因為往往都是禍從口出。別看這小小的監獄裡,其實還是有勢力劃分的。住在一起的犯人裡面都有一個老大,這老大就是這牢房裡說一不二的人物。但是卻不是整個監獄裡的老大。在我們這個監獄裡,兩百三十號牢房裡的秦天,是我們整個監獄裡說一不二的人。所以王叔叫我如果遇到了兩百三十號牢房的人,一定要低調,不然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第二,一定要和教員搞好關係。再加上自己勤勞點,這樣可以早點爭取減刑。就算不減刑,最起碼在監獄裡也會過得好點。相反,你如果和教員搞不好關係的話,那麼你在監獄裡會過得生不如死。因為不問是哪一個教員,都不喜歡手底下有一個不好管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