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昨晚接到清塵給的信,知道紫月有救了,很高興。今早吃了飯就坐車去了國學館。
拿出清塵寫的文章讓門口的小廝遞進去,林楓站在外面利用等候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多久來人讓他進去。
想到一會就能見到方先生,林楓心裡有些激動。走到最後面的一處院子,林楓知道這是國學館最安靜之處。
林楓進去時先生正在品茶,他上前行了叩拜大禮,報上自己的祖籍名字,坐在下首。
方先生對他一連串的行為沒有任何言語,只顧自個喝茶。林楓過去給先生續上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小生想拜先生為師,不知先生可否?”
“你文章已經寫的這麼好,不需要再拜師了!”
林楓一聽起來躬身道:“實不相瞞,剛才的那篇文章是小生為了能見到先生讓我的朋友替寫的,並不是有意欺瞞先生,請先生見諒。”
方先生聽了把眼一瞪:“你以為讓個小姑娘隨便寫寫就能騙過我!”
林楓聽了心裡一驚:只聽說這先生學問好,沒聽說他還能掐會算呀!他遲疑了一下問道:
“先生怎會知道這是小姑娘所寫?”
其實這也正是蘇明瑞能請來先生的原因。
世人皆知方先生早在許多年前辭去禮部尚書職位時就說過:餘生只為學問,不問世俗朝堂。蘇名瑞在去江南前對皇上所說的萬全之策就是臨走時從他的朋友程公子那借的一副丹青:清塵在怡紅樓第一次登臺畫的《春江花月夜》,因為他知道能讓方先生動心北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知道京城有個學問非凡,見識過人的小孩,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果然如他所料,方先生一見此畫就被裡面的意境與題詞所折服,當他得知這出自一個小姑娘之手,立刻就決定北上,他覺的有生之年,能見到這樣的人感到很欣慰。
當他開啟林楓呈上的文章,一看那字跡就知道這與那幅丹青出自一人之手。
方先生聽了林楓的問話笑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知道。你來拜我為師是自願的嗎?”
“小生不敢欺瞞先生,以前小生從沒有用功讀過書,覺的人生苦短當痛快過活。只是後來結識了清塵,與她相處才知道自己多麼的可笑。小生拜您為師不求將來大富大貴,只願以後經年頭生華髮時,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不後悔就滿足了。”說完林楓跪拜在地。
方先生聽了很動容。前來找他拜師的人有太多太多,所聽到的豪言壯語也是五花八門,那豪氣沖天心浮氣躁的年輕人是太多了,這也是他現在很少收學生的原因。再反觀林楓他從一開始就說話坦誠,能正視自己,很沉穩也不焦躁,這在京城官宦子弟身上很可貴,況且能入清塵的眼與她成為朋友,人品一定不差。
方先生笑著捋了捋鬍子:“還不起來給老師倒茶!”
林楓聽到先生的話愣了一下,他用手捏了一下臉感覺到疼,忙起來倒了一杯茶鄭重的跪在方先生面前:“請老師喝茶!”
方先生看到林楓這一會的表現早樂了,覺的他憨厚單純更是喜愛。他接過茶一口飲下:“好,以後有時間就跟在我身邊吧,你也可以把你的朋友帶來我這玩。”
林楓拜了三拜起身:“學生記下。因學生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去吧!”
出了國學館的門,林楓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成了方先生的學生了,他顧不上回家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家人就去了衙門大牢。
凌叔昨晚一宿沒睡,知畫姐妹去追清塵,可是還沒追多久對方放了煙霧彈就消失不見了,她倆只好回來。方旭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今一早石匠師傅就來了,凌叔看到刻在漢白玉石上的字心裡不是滋味,這是小姑娘起的名,可是人卻在他眼皮子底下丟了,他不知道怎麼給凌天逸交代。況且聖衣宮位置神秘,外人根本不知道,現在他們除了等待一點辦法都沒有。
凌叔讓人小心的把字鑲好,希望小姑娘快點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