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好些官員搖頭離開,不覺問身旁人“怎麼回事?那些可都是侯爺的親信紅人,怎麼也垂頭喪氣離開?”
一人搖頭道“誰說不是,我一早就過來了,門一開,大夥兒都著急想見一見侯爺。可都這會兒了,侯爺愣是誰也沒見。”
“不見?為何不見?該不會真被承王的人,關起來了吧?”一人驚異,面露擔憂。章平候可是他們的頭頭,若是他出事,那他們這些小官,哪個能有好下場?
另一人打斷他“你胡說什麼,侯爺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要我看,侯爺不見我們,八成是別的原因。要不咱們再等等,指不定一會兒便見了。”
有這想法的人不少,從早上等到晌午,依舊拍著長龍,非要見見章平候才肯罷休。
木拙微笑著命人招待他們,自己急匆匆跑回落英院,對著逗鳥的章平候道“侯爺,他們不肯走,非要見您一面才行。”
章平候捏捏手裡的鳥食,哼笑一聲“一幫酒囊飯袋,願意等,就讓他們繼續等。這種時候找我做什麼,又了線索不該及時去許容確認嗎?承王殿下可是都失蹤半月有餘,他們聽到風聲,竟然先來找我問情況?”
章平候嗤笑一聲,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章平候就算被圈禁,也把持著南海的權利嗎?難得裝一回病,好清淨幾分。
誰知一道流言,就讓他的計劃全盤落空。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股邪風從哪裡吹來。汾王好手段,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他用流言自保,汾王就用流言戳破他的假象。
這下在承王心裡,對他只會更加忌憚。這動他的決心,不會絲毫動搖。
可他什麼都不能做,做的越多,錯的越多。眼下無數雙眼盯著他,他簡直無法動彈。
木拙想明白裡面的關節,也是心裡唏噓。不怕對手太狠,只怪隊友太蠢。
“那您說怎麼辦?總不能這麼幹等著吧?”門外那幫官員,可是做好了堅持一日的準備,有些連幹糧都帶來了。
章平候微微嘆息一下,對他道“你去找個人,鼓動一下,就說既然傳言承王在許容,那就該去許容親自找找。誰先發現殿下,必然是搶到頭功,朝廷必有嘉獎。”
“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本侯這是奉命禁閉,沒有朝廷的允許,本侯仍是待罪之身,怎麼能輕易出來見客?”
木拙聞言,點頭離開。對,汾王不就是想逼侯爺動一動嗎?那就把這幫人都引到許容去。讓他們去折騰承王殿下,將許容鬧個翻天。承王躲在許容看熱鬧,他們可不能坐以待斃,任由這兩個王爺折騰。
很快,一個不知名的小官站出來,說要去找王爺,確保他的安穩。而其他人,因為一番似是而非的話,都産生了搶功的念頭。在他們看來,不管侯爺掌權與否,這搭救承王的功勞,都是有好處的。
若是能佔得先機,侯爺倒臺不倒臺,他們都能保命。對,怎麼早沒想到這個。就不該來找章平候,應該直奔許容,搶了功勞再說。
於是剛才還信誓旦旦,對章平候忠心不已的官員們,紛紛換了心思,趕著去找承王殿下。無需章平候指派,無需得到章平候首肯,誰讓他堅持不見他們。這將來有何不妥,可都跟他們無關。
紗姑娘聽到這訊息,先是一頓,然後嗤笑出聲“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好戲一出連著一出。”
“可不是,你是沒看見,剛才門口還排著長龍。那幫人烏壓壓一片,全是來等章平候的指令,深怕來晚了,得罪章平候。一個個表忠心,說與侯爺共患難,哪怕侯爺暫時被禁閉,那他們也只聽侯爺的話。現在呢?”
觀宇哼笑,還是朝廷官員,一方父母官。在利益權勢面前,也不過如此醜陋而已。一聽說誰先找到承王殿下,誰就能得到朝廷的嘉獎,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深怕落於人後,連湯都沒得喝。
紗姑娘卻狐疑起來“你說,殿下在許容的風聲,是誰傳出來的?”好端端,怎麼忽然就傳了這訊息?
“不是章平候嗎?”觀宇撓頭,除了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