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最後把雙眼睛定在章平侯身上“侯爺以為呢?”
不僅是其他人,便是章平侯,也沒明白她的心思!“海神娘娘當然是女子,關姑娘到底意欲何為?”
關離呵呵一笑,重新坐回去。“大家心裡都記得海神娘娘是女子,都記得南海百姓信奉什麼,但為何偏偏無任何一人,記得今日是海神娘娘的誕辰?”
她這話一出,眾人還真就紛紛回憶,算一算日子,今日八月初三,可不就是海神娘娘的誕辰?
關離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繼續道“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說信奉海神,可對她是男是女,何時誕辰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還大張旗鼓在海上,說著羞辱女子的話,你們這些人,就不怕招來海神的憤怒?”
關離的話音剛落,大海上,驚天一道響雷,嚇的眾人心驚膽戰!
甲板上,只有關離跟梁融二人鎮定自若,便是那個木雕一般的親隨,也抬眼看了一下天。
章平侯微微蹙眉,輕輕咳嗽一聲,木拙立刻讓眾人鎮靜,不要胡思亂想!
“倒是在下冒犯,忘了今日乃海神是娘娘誕辰,怎能在此胡言亂語!”說罷,轉頭對木拙道“讓雷初準備下,一會兒祭神。”
最後那兩個字說出口,他似乎意有所指,關離感覺不好,眼皮再度跳了幾下。
相較於她的不安,梁融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鎮定的不能再鎮定。不僅十分安心的吃飯,還不時品評桌上的菜色如何如何!
關離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語,東拉西扯,每一句話似乎都隱藏著深意,可她聽來聽去,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果然,只有變態,能懂變態!
幾人慢慢吃下一頓飯,彷彿普通的朋友聚餐,可越靠近尾端,關離這眼皮就跳的越厲害!
她看見一個下人匆匆來到,在木拙耳邊說了幾句。木拙聽完之後,揮手讓他離去!小步走到章平侯身側“侯爺,都準備好了!”
章平侯微微一笑,看向兩人“既然今日是是海神娘娘的誕辰,下官剛才又說錯話,少不得要祭奠海神一番。如今祭品準備周全,二位不如隨下官一起?”
關離不安,看向梁融。梁融眼神示意,讓她稍安勿躁!她暫且鎮定,慢慢跟著章平侯身後,本想靠近梁融,跟他說句悄悄話,可侍衛似乎有意為之,隔斷兩人私下相處的機會。
明明不過一兩米的距離,兩個人卻彷彿相隔天涯,除了眼神,再不能有其他交流!
他們所在的位置,實則是二層甲板。一行人跟隨章平侯的腳步,來到欄杆處,往下一看,船頭甲板上,竟然有十幾個人被綁在籠子裡。
在他們周圍站著持刀的侍衛,甲板中央,有一個祭桌。桌子不大不小,卻足夠的放下,香爐,燭火,果品。
香案前,還有一個,穿著道士服的男子!
只是一眼,關離就明白,章平侯要用這些人祭神!
用活人祭神,曾經是非常古老的儀式,後來在南海,除了海盜,再沒有人這麼幹過。
可即便是海盜,也並非經常幹這種拿活人祭神的事。除非抓到敵人,想要奮死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籠子裡的人,關離看不清,但肯定不是章平侯自己的人,看他們衣著,要麼是章平侯的囚犯,要麼是無辜的百姓。
關離吸取上次的教訓,沒有著急開口。反而鎮定,等著章平侯先出招。實在摸不透對手的心思,只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籠子裡的人驚恐萬分,到底有人哭出來,有人喊救命。可哭喊也罷,叫嚷也罷,招來的只是示威恐嚇。
漸漸的哭喊聲小了,籠子裡的男男女女捂著嘴,嗚咽抽泣。